卡納區,中心街,幕府。
巴恒麵前已擺好一副棋局,執棋者,唯他一人爾。
侍衛,打手,保鏢們,都默不作聲地站立在周圍,客廳裏麵逐漸響起棋子的落盤聲。
黑白二棋,上演著極為激烈的鬥爭,巴恒忽而歎氣,忽而淡笑,沒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麼。
“失之毫厘,差之千裏。”
巴恒沉吟著,望著近前的殘局,他再無半點興趣,隻是苦笑著思索。
“眼下霸業將成,我卻一直惶惶不安,瞻前顧後......”
“那些傀儡倒台後,所帶來的反噬,真讓老朽寢食難安啊....”
“不過做了就是做了,最壞的結局,亦不過一死罷,幹脆就放手豪賭罷,至於代價...”
“我能承受。”
“噠——!”
一聲清脆的落子聲,巴恒將手中的黑子,安置在對弈殘局中的核心位置,一舉結束僵局,完成絕殺。
“將軍,需要我去輔助那兩位麼?”
這時,一位默默佇立在巴恒身後的暮年武夫,隨意地詢問。
“不...那片區域的危險指數太高了,不管是宿曼、還是儺亞,身邊都有著大量的精銳護衛,單單是你一個人去了,也影響不了戰局。”
巴恒笑容依舊,話語裏雖帶著對兩位死敵的忌憚,但他卻仍有極大的把握,能贏到最後。
“將軍,萬一他們要是...失敗了,我們還是需要提前應急方案吧。”
老武夫皺眉建議道,他與其他的護衛不同,他與巴恒情誼頗深,早年就已相識,二人出生入死多年,卻從未見過他如此相信那些藏匿在下水道裏的殺手。
“況且...宿曼那裏,可是真正的銅牆鐵壁,配備的都是西方先進熱武器,殺傷力尤為恐怖,哪怕實力強大的殺手,正麵襲入府邸,遭遇了護衛軍,也有很大的概率殞命當場。”
“近五年來,拉恩、克菲爾那些家夥,不都有小動作麼?卻一次都沒有成功,反而,那些殺手,被打成篩子的屍體,一具又一具被運回他們的府邸。”
巴恒搖首,輕笑道:“不,這次不一樣。”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絕對是我此生僅有的機會了,哪怕我蟄伏多年,都沒有哪一刻比得上現在。”
“你也知道我身體的情況,沒幾年可以活了,然而,巴奈..終究不是不如我,也不如他的父親....”
“我麵對拉恩,克菲爾,宿曼,儺亞,這四人,都感到棘手,動輒就有覆滅的風險,換作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兒,在他們手中撐不了多久的。”
“從看到拉恩的人頭起,我就知道,一線生機,定在這二人手上,再到今天的捷報頻傳,若之前,我對他們的暗殺抱有六成完成概率,那麼,現在就是八成...”
巴恒露出狂狷的笑容,那蒼老的麵容,都在這刹那,年輕了十餘歲。
“就這樣決定罷,不用刻意去輔佐,隻需加固我們這兒的防禦力量就行,避免那些家夥臨死反撲,按照這個時間,宿曼、儺亞、陀明,差不多都收到風聲了。”
“接下來...到來的,就是一場腥風血雨了,老朋友,替我去準備酬金罷,我相信,那兩位貴客,能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