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麵雖然寫著術數,內容不然,裏麵記錄更多的是各式各樣的民俗法術,大多還加了毛筆畫的配圖。
“甲寅年 乙亥月 戊午日
鄰村突發瘟疫,多人身體疼痛難以,臉周冒泡。
赤腳醫生束手無策,無奈之下,村長遂封村。
然,稍過幾天,疫情驟歇。
雖多人患病,但僅一人重症傷亡。
待餘去,覺是苗蠱之術。
短文下繼續補充。
金蠶蠱。
多種毒蟲聚一甕缸,自相殘殺,勝者為金蠶,患者全身浮腫,折磨致死。
旁邊還畫了惟妙惟肖的爬蟲。
林太清合起卷宗,問,“師父,這是誰寫的手記?”
師父踱步,道,“這是你太師爺多年雲遊記下來的民俗法術,有的現在還挺出名,也有的過於偏僻狠辣,早已當成禁術。”
他翻到中間一頁,上麵畫著一個大大的甕,三根香穩穩地插著。
“你看看這個。”
林太清接過,細細地看起來。
壬子年 辛亥月 己酉日
路過白雞村,一垂髫痛哭,其聲嗚嗚。
餘打聽得知,此婦乃白發人送黑發人,死傷親友,僅剩一男丁。
觀此地風水,枯草衰水,餘心疑,借來鐵鏟。
不出意料,得白布娃娃於門檻下。
筆記的主人用紅墨水寫了三個大大的字,“天口術。”
天口術。
與魯班術相似,據傳乃張三豐弟子所教,不可考據。
其法陰險。
先確定九宮飛星,山方水向,擇凶日凶時,於惡位放下法器。如此,可加強煞氣,衝煞屋主。
“它和魯班術相像。”師父道。
林太清頷首,她對這個法術頗有印象,因為師父帶她參加過一個百歲老人的壽宴,那老人便是修習魯班術。
老爺爺百歲大壽,依舊仙風鶴骨,頭發留的老長,全然紮起來,像多年修行的人家。
他邀請林太清他們入座,興致十分的高。
到了開飯的時候,客人紛紛皺眉,說米飯夾生。
廚師感到十分納悶,直道奇怪,因為他們幹了大半輩子的烹飪,從來沒有發生這種事。
麵麵相覷之時,師父哈哈大笑,起身道,“您別再捉弄人了”。
等老爺爺拄著拐杖緩步走來,大家才知道這不過是老人家的一個小把戲,拿米飯煮不熟來逗逗大家。
從那之後,林太清對民間法術更加心生敬畏。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老人可以將一門沒有得到正派認可的法術練的爐火純青,登堂入室。反過來看某些師徒呢,修行時候偷奸耍滑,一門心思在撈金上,做的事比三教九流還不幹淨。
八萬四千法門,無論選擇哪種法門,隻要發心是正,就都是走上了修行的道路。過於糾結名門正派或者旁門雜藝,也不過是執著形式,油燈枯耗了。
魯班術,相傳是木工祖先公輸班所作。魯班術分兩部分,上半部分記錄百工的技術技巧,下半部分則是醫術,巫蠱,堪輿等做法口訣。
施法者可以運用法器和施法口訣,滿足自己的目的。
比如《紅樓夢》裏賈寶玉受巫蠱之術糾纏,結果是有心之人借紮小人來害人。這便是魯班術的一種。
但天口術屬於堪輿的一種,更多是借助風水方位來施法。
“要想破局,不僅要留神風水布置,還要找出法器躲藏的位置。”師父回憶,“我上次就遇到了這種事。”
但他沒有多言,隻是要求林太清多看看筆記,當做放鬆也行,也可以增長點世麵,以免以後遇到了,不知道怎麼應對。
放鬆了一天,林太清又回到拍攝現場。
今天她要拍的是和男二的感情戲。
很無奈的是,她這條被導演卡了兩三次。
”卡!”導演叫林太清過來看回放。
“太清你看看你的表現,單念台詞時候還可以,一要有肢體接觸,你看起來怎麼這麼僵硬啊?”導演問。
按著劇本,林太清是要和男二一邊聊天一邊拉拉小手。
但很明顯,林太清一要碰到男二的手就開始緊張,連台詞都結巴了許多。
更要命的是,她這時候還不能和陸問對視。
隻要兩人眼睛一對上,林太清就緊張地忘詞。
“你談過戀愛吧?你和他現在是夫妻,還不是仇人。”導演講解。
“沒事的,導演,可能是我看起來太嚴肅了。”陸問打圓場。
“四爺講到這句話,‘可你是我弘璋的妻,理應被我寵的無法無天才對’時,你應該一臉嬌羞,把手伸過來。”
“這樣伸。”導演一邊說一邊動手做示範。
他飽含感情地伸手,假裝握住弘璋的手掌,笑容十分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