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情看到燈光打在紙張時才抬起頭望向沈從安:“我不近視,也不散光,不用浪費資源關掉吧。”
沈從安則無所謂道:“多加防護總是好的。”
鄒情見對方如此堅持,也隻好做罷本來行駛時間隻需要15分鍾的車程硬生生被沈從安開了半個小時,鄒情沒有拆穿他的意圖而是推開車門往後看了一眼便徑直前往警局內。
沈從安簡單和警員交代幾句,鄒情進入法醫室換下便裝穿戴好醫用隔離衣對一旁的實習法醫道:“快,給我藥物檢驗結果。”
實習法醫這才意識到鄒情站在自己麵前顫顫巍巍將報告呈交給對方:“血液及胃內容物檢測出氰化物成,氰化物成分濃度質量為6.2微克每毫升,食化道濃度明顯大於其他部位推測為直接吞下氰化物,鄒法醫,你的判斷是正確的。”
但鄒情臉上並沒有明顯的情緒波動,而是用嚴肅古板的神情看向這名死者:“這沒有什麼值得說出來的,日常工作罷了。”
隨後她快速掃描下報告中的內容,繞過實習法醫靠近屍體旁抬起死者胳膊道:“手指處指壓褪色,屍斑暗紅,屍僵較強顯於各大關節屍斑發展的擴散期需要12小時,進展快也要8~10小時,從各部位來看屍體沒有被破壞的痕跡,固定的姿勢可以推斷死者沒有被移動過,屍體出現的地方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說完鄒晴便在藥理報告單簽上自己的名字:“把這份報告交給沈隊,讓他多留意第一次發現屍體的現場或許有發現。”
實習法醫接過鄒情遞來的紙張:“我知道了,鄒情姐!我就先離開了。”
她默許般點了點頭,等那人走後狹窄的解剖室隻剩下一個人顯得鄒情背影有種難以言說的寂寥。
沈從安則在法醫室內不遠處的走廊內徘徊實習法醫隻需要下個幾層的樓梯便能將報告提交給他:“沈隊長你居然就在樓下省得我再跑來回折騰了,這是藥物檢測報告,通俗來講就是明確死因,氰化物中毒你可以仔細審閱確認一下。”
沈從安將紙張拿了過來:“行了,報告我也拿了你先回去吧!第一案發現場嗎?”
他在警員辦公區域走動時隻對王忻留下一句話:“帶上幾個警員跟我去男性死者遇害的現場。”
隨後徑直向外走去。王忻則用眼神示意分布在各個崗位的警員仿佛在說:“沈隊長發話了,還不趕緊跟上。”
沈從安剛走到停車位置,就看到鄒情整個背部依靠著車身原本散落下來的長發全部紮攏起來隻留下一撮碎頭發,遮擋在額頭前,起到修飾作用如初見時一樣冷淡又疏離仿佛她本不存在於俗世的人間,奈何還要嚐遍人間百味,人情冷暖。
很顯然,沈從安走神的那幾秒鍾想了很多形容詞同時都指向那一句:“我已經深深被你吸引靈魂肉體都在叫囂著奔你而去。而我隻殘留一架尚可行走的軀殼。”
他靠近在鄒情身側,千言萬語隻彙聚成一句:“等了多久?”
鄒情不動聲色的觀察麵前這個人在思考用什麼態度和語氣回複他,因為隻有沈從安能使自己產生複雜情緒她低下頭看向腕表:“三分鍾,不算很久……”
沒等鄒清說完,沈從安便拉過對方的手腕帶入懷中輕撫額頭順手拉開車門:“先上車。”
鄒情俯下身進入車內,沈從安則繞過一圈坐上駕駛位置問道:“你是如何知道,案發現場一定有問題?而且屍體發現後,當時你正在醫院所以根本沒有到達現場。”
鄒情極為篤定:“屍體告訴我的,死者是氰化物中毒沒錯,但我也在死者的血液檢驗中發現少量甲醛和苯的成分,但不會致命,死者臉部周圍有被指甲輕微劃傷,雖不明顯,但存在……又是食物又是女性,根據屍僵被破壞和固定姿勢來看並沒有其他人挪動過屍體,不是在室內的話,線索指向的疑點又要做何解釋?”
沈從安思考鄒情的一番話,結合自己看到的案發現場:“一字不差,確實是室內他自己的臥室,不過沒有女人但餐桌上擺了幾道菜和兩瓶紅酒,房間內的設施擺放並沒有挪動的跡象,很有可能凶手是有鑰匙的,不排除是熟人作案,警方接到鄰居報案時,已經早上6:00左右,還是經常在死者家中清潔工最先發現的,也都逐步排查個遍並沒有什麼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