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問寒和安小波麵麵相覷,尹問寒雖然一直對這個工廠抱有懷疑態度,但現實真的擺在他麵前的時候,他又有些接受不了。
二人垂頭喪氣地坐在廠門口。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此時有一人路過,騎個摩托車,問二人道:“你們是來找工作的嗎?”
安小波眼睛一亮:“管飯嗎?”
那人道:“管吃管住,八百一個月,怎麼樣?”
尹問寒思忖了一下,也好,畢竟街頭賣藝也不是長久之計。
和安小波對望了一眼,點了點頭。
那人將二人帶到一處工廠前,拉開鐵門道:“就是這裏了。”
尹問寒看到廠裏的情景,不禁感歎,真是造化弄人,這不就是二十年前自己去南方打工的工廠嗎?
他再去仔細端詳那騎摩托車人的模樣,不正是這個廠的廠長嗎。
他百感交集,懸著的一顆心也掉了下來。之前他擔心自己會被人騙,就算是刀槍不入,那三天一過也不知道自己新的超能力會是什麼。到時候,是福是禍都不好說。
既然這裏安全,他心裏盤算著先安定下來,混了幾天飯和住的地方再說。
廠長把尹問寒和安小波丟到宿舍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臨走對他們說:“你們先休息,休息好再說。”
尹問寒看著這熟悉的宿舍,看著老祁和小丁正在下棋,看著掛在繩子上的破爛毛巾,恍如隔世。
尹問寒選了他自己之前住的下鋪,讓小安住他上麵。
和老祁,小丁簡單打了個招呼就睡下了。
這一覺他睡得非常踏實。
小安就不一樣了,他覺得尹問寒怪怪的,好像是來過這裏,就連看同事的眼神都是怪怪的,就好像認識他們一樣。有一刹那,他甚至感覺,是被尹問寒給賣了。
一覺醒來,老祁已經去廚房做飯了,尹問寒對安小波叮囑道:“把蚊帳放席子下麵塞好,南方的蚊子又大又毒,咬人可疼了。”
安小波學著尹問寒的樣子把蚊帳仔細地塞到席子下麵。
不久老祁就喊大家吃飯了。
尹問寒看著從工廠裏出來的一張張熟悉的麵孔,內心翻湧著不可名狀的激動。
他不敢與他們相認,就算與他們相認了,也隻會換來一臉的愕然。從他們看自己的眼神看來,對自己,完全是陌生的,甚至還有點好奇,是那種對來了新同事的好奇。
到了廚房,尹問寒熟練地從碗櫥裏拿出一個落了灰的不鏽鋼盆子遞給安小波。
安小波卻驚歎道:“那個女的好漂亮啊,是幹什麼的?”
尹問寒看了一眼坐在桌前看《流星花園》的女生,對安小波低聲說道:“那是大老板的老婆。”
安小波這才收起直勾勾的眼神,將盆子放到水龍頭下麵衝洗起來。
尹問寒猛然意識到有什麼不對,自己來廣州不是2002年嗎?那時候流星花園正在熱播。
正在他疑惑之際,廠長進門將電視調了頻道,正是2002年的世界杯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