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家燈火,哭聲隱隱傳來,不曾停歇。
姬南初剛入鎣華巷,就看到三個身影朝自己狂奔而來,一高兩矮。
“二小姐!”別看姬澹小,他跑得最快,如一陣風一樣衝到了自己跟前:“二小姐,您沒事吧。”
緊接著是姬武和桑樹。
看到姬南初,姬武已經紅了眼眶,今日他們雖然沒有去姚氏神廟,但是也都聽到了,姚氏神沉寂了。兩百年前,姬氏神神力耗盡沉寂,當時姬氏族人也是如此絕望悲戚,幸好,幸好他們等了兩百年,終於重新見到了氏神,所有人都說他們生在了姬氏最貧瘠最落魄的日子,但是能夠重見姬氏神,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兩百年間,有多少族人都是帶著遺憾死去的。
“您還好嗎?”姬武聲音發啞,姚氏神召見族人,證明姬南初已經救出了祂,但是他們卻一直沒有她的消息,剛開始是在門口等,後來到巷子裏等,漸漸地就到了巷子口,當看到她的身影,他們又是激動又是難過,因為他們的無能,隻能讓氏神孤身犯險,若是出了事,他們就算死上萬次都無法贖罪。
“我沒事!”姬南初看了看自己手心,那裏有一團光圈,她不僅沒事,反而神力更強了:“走吧,回家!”
姬南初沒事,姬澹真的太開心了,一路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老爺大爺夫人他們都回了自己的院子,今日的晚膳就各自吃各自的,哎,沒想到姚氏神沉寂了,他們都哭得可傷心了。”
何人不悲戚,無人不悲戚。
當姬南初跨入姚宅的大門時,不僅是府中的主子,就是府裏的仆人也是神情哀痛,他們好不容易尋了生計,好好幹,這一輩子也算是有了著落,如今姚氏沒有了氏神,周邊虎視眈眈的城池馬上就會有動作,到時候戰亂波及,他們又要往何處安身?
姬南初回楠舍,姬武他們隻能留在外院,當她走到門口時,聽到了姚子青的高談闊論:“不知道大家為什麼要傷心,神廟的大門半年都未開了,大家日子不是過得也挺好的嗎?難不成氏神沉寂了,大家就不讀書,不做活了?若是要開戰,那就打唄,就算我是女子,也可以上陣殺敵!”
姚廣孝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眼睛紅得像兔子一般,實在想不到子青如此沒心沒肺:“子青,若是沒有氏神庇護,開戰必敗!”
“誰說的!”姚子青一腳踩在石凳上,威風得如一位大將軍:“還沒有打就先泄氣,難怪氏神要沉寂,還不是因為我們不爭氣。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我們輸了,神廟會如何,氏神會如何,隻有我們贏了,保存神廟和法相,到時候萬一氏神又重新醒了呢,若是氏神醒了,發現氏城沒有了,我們才應該愧疚而死。”
姚子青的豪言壯語的確讓人為之一振。
“阿姐說的對!”姬南初走了進來,她麵上帶笑,腳步沉穩。
“南初,你回來了!”薑書玥和薑維立刻迎了上去:“你真的救出了姚氏神,你太厲害了!”
姬南初指了指盤旋在上空的白鷺鷺:“是它比較厲害!”
薑維仰頭看著白鷺鷺:“白鷺鷺,你真的太厲害了,簡直比狗鼻子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