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綺芸看著藍夢影緊握著自己的雙手,說道:“那件事平靜下來後,南宮輕燕來找我。她說,我在你父親身邊隻能是你父親的負擔,天下第一莊的女主人必須有能力協助你父親擔當起天下第一莊的責任。即使不能也要有基本的自我保護能力不要成為他的負擔。可是那天的事不正好說明我連基本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嗎。”藍綺芸自嘲的一笑,眼中盡是傷悲。
“難道她們不知道你是神醫嗎?”藍夢影不明白,藍綺芸的武功不是很弱,但是更厲害的是她的醫術,恐怕天下無人能及,這難道不是一種擔當的能力嗎?
“那時南宮輕燕並不知道我會醫術,況且……”藍綺芸一聲歎息終是沒有說下去。不過藍夢影知道藍綺芸的意思,恐怕這是藍綺芸和南宮輕燕共同的心思。
“我怎麼可以成為他的負擔呢,後來我飛鴿傳書給白伯伯,請他將我帶回苗疆,但是銀月族四大長老和你外婆都來了,你應該能想到以你外公的脾氣會有什麼場景。最終他們將我帶走,並當著你父親的麵說讓我永世不得離開銀月族,永遠不會得到任何武林中的消息。”
又是一聲歎息,看來往事卻是不堪回首,藍夢影此時非常後悔自己挑起藍綺芸的傷心事。
“那我們又是怎麼樣離開銀月族的呢?”
“我在苗疆呆了五年,最終抑製不住對你爹的思念趁你外公不在苗疆時,偷偷離開銀月族。”
“這是白爺爺應該知道吧?”沒有白爺爺的掩護娘怎麼能在溪風穀這麼多年而沒有被外公外婆找到。
“當年我離開時,白伯伯說:如果我還是沒有辦法和你爹一家人生活,而且也不想回苗疆,就住在溪風穀。”果然是個細心的人,而且很疼愛藍綺芸。
“當我一踏進祁陽我就聽到了天下第一莊的少夫人為救少莊主中毒身亡。當時很震撼,雖然她曾經逼我離開你父親,但是我了解她的心情和處境,而且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是這種結局。如果我不賭氣離開,我一定能救下她的,她就不必死了。她曾救過我們母女,而我非但沒有報答她反而間接害死她。所以我沒有去天下第一莊,一路北上到溪風穀,想要在這附近贈醫施藥十年,以彌補我愧疚的心。”說完後,藍綺芸長舒一口氣,終於說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娘的愧疚讓影兒來彌補吧,你應該出去走走,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不要總是生活在過去的陰影裏,人總得向前看,不是嗎?”藍夢影看著藍綺芸暗淡的臉,心裏一陣疼痛。
藍綺芸抬起頭,笑了,“你現在還是個孩子,我怎麼放心放你一人在這,怎麼也得等到影兒及笄呀。”感受著藍夢影的關心,藍綺芸很是奇怪一個十四歲的孩子怎麼會有如此見底,大概藍夢影從小和自己相依為命,才會如此早慧吧。
這邊,藍夢影正為又一次忘記這個身體的年齡而懊惱著。
看著藍夢影大人似思考著的表情,藍綺芸既辛酸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