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一個沒有風的冬日的早晨,吹累的寒風賴床在家,無力吵鬧,沉靜的空氣將寒氣層層包裹,一切顯得如此安靜。隻是此時南宮九霄的心情確如萬馬奔騰,風吼濤怒一般,難以沉靜。他在房間裏不安地踱來踱去,心中盤算著該怎樣麵對蕭無期,蕭無期對影兒的感情絕不會是單純的兄妹之情,自己不想失去這段兄弟情義,他的心中對蕭無期充滿了敬重,而且自己對藍夢影的感情……所以現在他不僅藍夢影也對蕭無期滿是歉疚,不知大哥是否會原諒自己?最終,南宮九霄下足決心蓄滿勇氣,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黑白兩條交織的人影,是蕭無期和飛鷹。南宮九霄看得出來飛鷹是拚盡全力而且處於下風,當年黒崖中殺手排名,飛鷹位列首位,武功應該不在自己和表哥之下,那麼大哥的武功……
南宮九霄沒有打斷他們的打算,隻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纏鬥的兩人,認識大哥已有一段時間,但是今日大哥的招式很是陌生。
許久,蕭無期和飛鷹停下,蕭無期拋出手中劍,它準確無誤地進入石桌上的劍鞘之中,挺拔的身影,默立在庭院中間,一股憂傷遊離,眉宇黯然。
“大哥”南宮九霄走近,朗聲叫道。
蕭無期並未回頭,反而向前走去,輕撩衣衫落坐於石凳上,“三弟一早找我,是否有事?”
古怪,南宮九霄不知道是自己因為奪去大哥所愛而心虛還是今日的蕭無期確實與往日不同,但是哪裏不同卻又說不清道不明。衣衫依舊明白得一塵不染,舉動依舊如往日自信優雅,麵容依舊安然沉靜,好像是少些什麼。南宮九霄腦中一亮,是少了大哥慣有的笑容,那種平靜優雅的笑容。一種不安在他心中迅速擴散,南宮九霄艱難地邁向石凳,艱難地坐下。
飛鷹麵無表情地立在蕭無期的身後,現在他恨不得送眼前這位南宮少主一劍,但是主人交代自己要不動聲色。
“飛鷹,你去陪紫雲吧。”蕭無期輕啜香茗,淡淡說道。
飛鷹不解地看了一眼蕭無期,然後又警戒地看了一眼南宮九霄,然後抱拳離開。他知道主人是想支開自己,主人的心事藏的太深,苦的隻有他自己。
“大哥”南宮九霄有些艱難地開口,他能清楚地感受在口中舌的重量,一點點加重。
蕭無期依舊優雅從容地喝著杯中茶,並不急於得知南宮九霄的來意,不是不急,而是已經知曉。
閉上眼睛調整心緒,然後猛然睜開眼睛,南宮九霄站了起來,舉手抬拳,深深作揖,“大哥,以後由九霄代替你保護、照顧影兒,為她飯前添粥,可好?”
突然,蕭無期笑了,朗聲大笑。南宮九霄被這笑聲驚呆了,大哥從沒這樣笑過,大哥的笑容一直都是沉靜溫暖如冬陽般,何曾有過這般笑聲。
“那讓我見識一下你有何種實力可以保護影兒。”許久,蕭無期止住笑聲,起身拔劍,劍尖直指南宮九霄,一雙鷹眸閃著寒氣,立身而起的他滿身威儀。“為了影兒,你可要盡全力。”聲音依舊輕輕,但是有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
南宮九霄出劍應戰,這樣也好,不等蕭無期發話,飛速棲身向前,南宮世家在武林中享有很高的聲譽,不僅僅是正派的形象,家傳武功高深亦是原因,身為南宮世家的少主,武功自然不弱。
蕭無期手腕輕抖,劍尖幻出無數變化,如破土的青筍一般,氣勢逼人、勢不可擋,一招,僅是一招,蕭無期與南宮九霄背對而立,南宮九霄一臉的難以置信,空氣中一縷頭發緩緩落下。
“若我是敵人,此時你已是死人。”蕭無期麵無表情,將劍收回鞘中,頭也不回地走回房間,“影兒的選擇,我會尊重。”
這難道是大哥的真正實力,這種認知讓南宮九霄震驚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