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九霄護著歐陽若雪回到他們的新房,安排妥帖後,已經是淩晨時分。望著窗外漸漸露白的天空,南宮九霄陷入沉思,不久轉神,望著躺在床上的歐陽若雪,臉上一片溫柔,“若雪,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說完轉身就要離開,誰知歐陽若雪卻飛快伸出手,握住南宮九霄的手,聲音溫柔而略顯脆弱,“表哥”語氣中有著不解,也一絲絲的渴盼。
南宮九霄有一瞬的失神,不知當如何向歐陽若雪解釋,“赤黎想必也是知曉了……藍姑娘結婚的事情,此時一定心神俱傷,以他的性子怕是要做出什麼事來,我……”
“表哥你去吧,想必那些人不會再來,而且爹爹們也加緊了莊中的守衛,我不會有事的。”歐陽若雪搶下話端,柔柔的聲音滿是善解人意,但是卻像是控訴的錘音沉沉擊在南宮九霄的心上。
南宮九霄掩住心中微微的驚愕,而後艱難點頭,轉身離開。沒有注意到歐陽若雪的眼中難以掩飾的失落。
歐陽景澤和古赤黎此時已經筋疲力盡,疲憊地靠著一棵樹坐下。歐陽景澤的嘴角浮起一絲笑容,隻是難辨是苦是澀,“你小子下手也真夠狠的,若是換了冥夜定會被你一拳打死。”
“多管閑事必定要付出代價。”聲音中伴著喘息,起伏不定。
“嗬”歐陽景澤不樂意地挑眉道:“多管閑事?我歐陽景澤還不至於悠閑至此。”
“那就不送。”不悅的聲音中逐客的意味很是明顯,但是他卻忘記了這裏依舊是天下第一莊的地盤。
“哈哈……”歐陽景澤朗聲大笑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終於笑夠了,“這裏可是天下第一莊的地盤,這話好像不該自古教主口中說出吧?”
突然意識到這點的古赤黎,猛然站起,就壓離開,“二弟”南宮九霄的聲音伴著一陣馬嘶聲傳來。歐陽景澤的雙眼有些微微眯起,帶著危險的氣息,望著疾馳而來的南宮九霄。
“表哥請放心,若雪並無大礙,以後我也絕允許任何人傷害她。”鄭重的語氣伴著心中那種叫做幻滅的東西,刺得他疼卻不能表現。
歐陽景澤氣度雍容的笑著,自是聽懂了南宮九霄話中的意思。不知這是不是所謂的因果報應,當年影兒身心俱傷,差點喪命地離開天下第一莊而今重新回來,卻是讓兩個男人為她心神俱傷。本有些擔心影兒和若雪會重演當年娘親和芸姨的悲劇,但是現在看來這種擔心實屬杞人憂天。
南宮九霄自馬上拿下三壇酒,遞一壇到古赤黎的麵前。古赤黎沒有好氣地接過,粗魯地扯去封印,猛灌一氣。
南宮九霄隨後坐在古赤黎的身邊,隨手將另一壇酒遞給了歐陽景澤。三人一時無語,漠然喝著酒。
“你是否早已知道影兒成親之事?”古赤黎突然想到什麼,有些陰沉地盯著歐陽景澤。
“雖說我們是兄妹,但是我與你們一同知曉她的身世,你認為影兒會告知我嗎?”歐陽景澤的眼中有些失落,他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影兒對他和若雪的疏離,甚至對父親亦是疏離。
“影兒的父母不可能沒有參加她的婚禮!”古赤黎的懷疑是沒有錯,歐陽淼辰和藍綺芸確實去了銀月駐地,但是他們卻沒有說明原因。
“父親一直對影兒和芸姨抱著深深的愧疚,對影兒可以說是縱容,而芸姨對影兒更是疼愛,若是影兒要求他們保密,任誰也難以探聽到什麼消息。”又是一口酒下肚,咽下滿腔的苦澀。
三人又是一陣無語,隻留山丘間的蟲鳴鳥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