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期和飛鷹隨著冥夜一路來到聖瀚教,聖瀚教在武林揚名近百年,卻依舊無人知曉它的總壇在何處,單看這繁複危險的路,其中因由便可想而知了。
遠遠便看到古赤黎站在一座黑色的建築物前,神情傲然卻有些恍然地望著他們來的方向。“古教主”蕭無期下馬施禮,臉上依舊一片笑意,淡淡的,輕輕的。
古赤黎神情複雜地望著蕭無期,“請進”他不習慣人們見麵時那些虛偽的客套,心中已然沒有客氣,又何必惺惺作態。
蕭無期心中卻是一樂,果然這古赤黎是不會做作的豪爽之人,若是論心性,他無意勝南宮九霄一籌。
蕭無期和古赤黎坐定,偌大的廳堂中隻擺著一桌酒席,空曠中顯出一種不協調。古赤黎輕輕揮手,隨即有人將他們麵前的酒杯填滿。古赤黎猛然灌下一杯,望著一臉淡笑的蕭無期,心中一種無名的怒火頓時燒起,為何他可以笑得如此隨性而自己的心卻受著這般煎熬,“你笑什麼?”噴薄著怒氣的聲音低沉而危險。
“蕭無期一直如此,是古教主多慮了。”淡淡地說著,細細的品著杯中的酒。
一句話將古赤黎即將噴湧而出的怒火梗在了喉間,無言以對,確實,自他認識蕭無期以來,他臉上那副淡笑一直極少改變,不分喜怒。
蕭無期喝幹杯中酒,持著酒杯,不等其他人反應,飛鷹隨即為他添滿。蕭無期也是無言,靜待古赤黎的回音。
“當日影兒與南宮九霄相戀時,不知蕭兄是否也是這副笑容?”古赤黎平複了怒氣,語氣中有著挑釁和不懷好意。
“不錯。”蕭無期淡應著,迎視著古赤黎的雙眼。
“為何?”在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之前,古赤黎脫口而出。
“因為影兒曾經說過她最喜歡我暖若冬陽的笑容。”雖然那時自己確實很傷心很焦急很迷茫,也曾經迷失了自己的笑容,但是最終敗給了藍夢影哀怨的眼神。明明是恨的,明明是傷痛到想要爆發,但卻難以表現和說出,隻要影兒委屈的拉著他的衣袖,那種可憐而哀怨的眼神瞬間就澆滅了所有了怨氣和憤怒。現在很是慶幸當時能這樣一如既往的堅持,雖然有時會痛恨當時的遲疑,但是現在的結果彌補了一切。
古赤黎再次呆愣,不是該如何應答,影兒喜歡蕭無期暖若冬陽的微笑,那影兒喜歡自己什麼呢?沒有嗎?失神地坐著,心中一片淒涼。
“影兒很是欣賞古教主毫無做作的坦蕩作風,欣賞你我行我素毫無顧忌的性情。”蕭無期咽下最後一口酒,輕輕說著,每個人在影兒心中都有一些其他人不能企及的東西,但僅僅是欣賞而已,能做朋友卻不能再進一步,這種距離是影兒所能接受的。
“可她終究選擇的不是我!”沉沉的聲音中依舊滿是心傷和惱恨。
“影兒曾經說過感情不是你努力就能得到,也不是你執著就能等到,更不是你付出就能收到。”蕭無期終於放下酒杯,認真望著古赤黎那雙滿含怒氣和有些無措的眼睛,冷毅驕傲的麵龐上爬滿了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