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五年後續
時光在星辰日月程度軌跡交替中變換,雨燕不知道伴著幽幽細雨又歸來幾次,夏花不知道在燦爛的日光中綻放了多少叢,秋葉不知道在涼風中飄落多少次進行輪回,冬雪也不知道在安靜的午夜中飛舞了多少場次。
漠河的河床今年又創了新高,幾個有經驗的老者正在指揮著一幹百姓在主支流上挖渠通道,避免前兩年五邑關大澇的災情。
那自那時起,鎮邊將軍每年便在潮期前帶著一眾將士,在各個支流疏通了不少淤泥堵塞的通道。
甚至在最後引了三條大支流,徹底的貫穿了五邑關這個現在金陵第二大的城池。此後這些定期清流的工作便被下麵的官員組織百姓接手下去。
一舉可謂解決了困擾了五邑關自金陵建國以來的大難題,再加上五邑關是最靠近也是漠河流經的最大的一個地方,生產鮮蝦漁產自不在話下。
可是這幾年不知道為何,各種各樣河鮮的做法層出不絕,而且漸漸成為五邑關的一大亮色,甚至很多附近城池乃至附近城國的高官貴族都不惜前來隻為一品這幾年來異軍崛起的五邑關美鮮。
大將軍似乎也放鬆了對於外來人的限定,但是想乘機來五邑關犯事的人都被抓住絕不輕饒。
佰漠城也開始大量的出現各種各樣的茶樓酒肆,攤位小販聚集,甚至是日夜叫賣不絕,熱鬧非凡。
如此繁盛發展的盛況,在金陵數百年的國史上都是聞所未聞的快速。
再加上五邑關本身就是物產豐富,西麵更是連接著在幾國中都有著不小名望的天郡城還有向來以從尚武技素來強兵治國的大魏邊城。
在此期間遠在安陽的奉賢親王曾經兩次下詔想要接回天驕的金陵凰女,但都被凰陵陽堅決的駁回,堅持自己撫養凰妹,把‘長兄為父’這幾個字徹底的落實。
而此時這幾年都在眾議中占有一席之地的五邑關外,三個擺列整齊的數百人方隊,每隊的前方都有一個騎著馬獸的年少少年,身邊左右也同樣的站著幾個氣勢不弱的副將。
五邑關的城牆之上,幾乎聚集了所有副將,中間站著身形高大的鎮邊將軍,旁邊又是軍事兼小舅子的衛師,笑眯眯的捏著自己的山羊胡子。
“這可是第三場了,章小將軍可是立言在先,無論這一場輸給哪一方都要徹底認輸了”。
“你莫要探我的口風,這是他的戰場帶著他的兵,無論結果怎樣他都要為他自己負責。我雖是他的父親,但是我也是金陵的將軍”,章邴達眯著眼睛看著城門外已經打了好幾年的小戰場,誰知道當時隻是一時的興起會被這幾個少年鬧到今天的這個地步。
“說的好聽,我就不信你沒給你的小將軍兒子提點幾句”,衛師說道這裏像是想到什麼,表情有些微微的僵硬。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親自去找琉璃,人家都沒有理你”。
“我這個妹妹心都偏到幾裏外了,拿自己親生哥哥的糗事去說給丈夫開心”,衛師搖搖頭有些痛心疾首。
“這個你倒是怪不到琉璃,人家老早就去找過你。是你胡亂的敷衍,還要文兒給摻合了進來。如今對人家帶兵的方法感興趣,就想像哄孩子一樣哄兩下就好?”章邴達轉頭看了一眼被人當麵揭發的當年‘惡行’的衛師。
“這個孩子可是自小從黑獄森林裏走出來的,幾歲就敢絲毫不懼的和當朝的大凰子殿下動手搶小凰子殿下的主。莫欺少年窮,真不知道你這個鎮邊軍師到底怎麼當的”。
章邴達停不下的說著,從事件主因到主人公分析,還能舉例說明,最後上升到對琉璃的肯定和讚揚,卻對這個自己親自認定的大軍師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看著衛師一紅一白的臉色,山羊胡一翹一翹的格外滑稽。章邴達心裏卻是無比的自豪和成就感,什麼時候自己這個隻會衝鋒陷陣的將軍也能在言論上把一向利口的軍師說的啞口無言。
旁邊的副將個個都在目不轉睛的盯著城牆下的對陣,但是耳朵個個都伸出老長的聽著將軍和軍師鬥嘴。
眾目睽睽之下看著軍師大人的尷尬,幾乎都被軍師罵過做莽夫的副將們都像是打了一大場勝仗一樣的揚眉吐氣。
不管城牆上的風起雲湧,勾心鬥角像個幼稚小孩一樣的一群五大三粗的將領,無聲的圍攻著一臉平靜,心裏卻充滿鄙視的大軍師。
城牆下,凰陵陽還是一如既往的黑色衣袍繡著金色的凰獸圖騰,墨發被精細的束進一個玉質剔透的玉冠裏,劍眉星目,挺拔的鼻梁下利唇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