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漢宮牆外
凰陵玉看著已經茶水糕點一樣不少的伺候著的凰世初,沒有穿那些繁飾的宮裝,簡簡單單的紅色繡紋裹邊的白色常服。
凰陵玉懼涼,自從那次受傷後傷口遇涼就會隱隱作痛,所以隻要是在翊凰宮裏,幾乎每個殿裏都燃著地龍。
凰世初過來這邊也無非是彙報近期的一些事情,春日的到來,也預示今年的春闈也要到了,可是關於今年誰是主考官的朝儀卻在一直的擱置著,凰陵玉是不急,但是地下的人卻有點急了。
往年的考官陣容已經被抹除了大半,一大批需要更換的名額,底下也有不少人在看著、等著。
“謝粵那人怎麼樣”,凰陵玉坐在一邊,翻了翻凰世初送上來的奏章,卻問了另外一句話。
“也是一隻老狐狸”,凰世初笑著說道。
“能不狐狸嗎?不然怎麼能在朝堂呆了這麼久都沒有下去,更何況還教出了一個退隱的嚴大人”。
凰陵玉看著桌子上的奏折笑道。
凰世初有點難做的苦笑,“父親與母親已經雲遊四海了,不過父親還是給微塵留下了點東西,不然這些事情也夠我一個人折騰的”。
“謝大人雖然為人還是守舊了一些,但是知道凰主是位難得的明主,所以對微塵還是很多指點的”。
“謝學士在我金陵朝堂站了這麼多年,又才高八鬥,桃李滿天下,今年的主考官當然還是非謝老學士莫屬,兩個副考官學士閣的人你可還有推薦的”,凰陵玉看著杯中清澈的茶水,進貢的東西就是不一樣。
“孫方田,家父曾經提過他的名字,雖然為人有點尖酸刻薄,斤斤計較,但是為人卻很是惜才……”。
凰世初在下坐幽幽的說了兩個名字便停了下來,和凰陵玉預想的也差不多,現在的學士閣基本上都是以徐家林馬首是瞻的人,不過自己可不希望培養出一個隻會滿嘴拿道德大義過來壓製自己的人。
但是老臣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徐學士最近應該已經看出來點門道,學士閣在朝中還是頗有**,凰主可以不用打壓的這麼明顯”。
“看出來便看出來,隻要有理有據,就算是看出來,本宮也能讓他眼睜睜的往肚子裏咽,他背地裏做的那些事情,本宮現在還不瞎”。
凰世初聽到凰陵玉有點冷的語氣,也知道這位徐大學士肯定也做了什麼讓人不喜的事情,隻是這些事情到最後都應該會被調派到自己的身上。
“凰主是想累死微塵嗎?”。
凰陵玉淡淡的看了凰世初一眼,“是能者多勞,也能死得其所,你何樂不為?”。
意思就是說,把你送到天郡城培養了這麼多年,回來肯定要比人家幹的活多,就算是累死了也是自己當初學藝不精。
凰世初心頭一哽,差點沒有一口氣憋死自己,要說斤斤計較,整個金陵也找不出第二位這麼記仇的了。
不過凰世初這句話還是說早了,最起碼也要等到那幾位凰夫啊、凰君啊什麼的都到齊了,再看那時的你的明修棧道,我的暗渡糧倉,一個個八百年前被嗆了一下子的事情可都是記得的真真的,冷不丁的就會背後給你一下子,可狠了。
現在凰世初應該珍惜現在的和平歲月,不然以後可就沒有了。
轟轟烈烈的凰陵玉上位的第一次春闈便在金陵都城拉開,這邊寒雪方霽,豔陽驅散了寒氣,城門大開,進進出出的來往百姓著實的熱鬧非常。
春後的第一次早朝,凰陵玉便指定了謝粵為主考官,徐家林和孫方田為副考官,孫方田是六十年的進士,在學士閣算是中流,隻因為一副刻薄的性子讓甚少的人能和這個人走到一起去,不過卻被欽點為今年春闈的副考官之一。
別說一眾的學士閣學士,就連是孫方田自己都有一點找不著頭腦,不過刻薄歸刻薄,孫方田的身份放在那裏,資曆和家世真的拿出來,人家也有那份資格擔任春闈的副考官。
除了擺在眼前的春闈,最讓凰陵玉關注的便是前方的戰事,數十萬的金陵將士都在和齊國隔岸相望,雖然上一次傳回來的戰報還是膠著的,但是又十幾天過去,前方的戰事可是有何改變。
大魏國一直按兵不動的原因?說是大汗病重,但是誰知道這個謠傳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是一個障眼法……
安陽城被外擴了很多,大學堂的選址已經訂好,橋鞏也有幾分激動的站出來,還希望能請到金陵身份最為尊貴的人過去為大學府揭案。
凰陵玉已經在這個漢宮裏呆了這麼久,每天就是這幾個宮殿來回轉悠,就算是在華麗莊重的地方也是看膩了,再說了這具有裏程碑的一刻,自己當然也要過去湊個熱鬧的,就算是橋鞏不說,到了那天自己也是要出去看看的。
不過還好這個工部的頭還算是有點眼力勁。
大量的莘莘學子湧入安陽城,這等壯觀的景象,連在朝多年的老臣都不曾見到過的景象了,都已是大呼著金陵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