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說完,將信件呈了上去。
祁順帝接過信件,打開看了之後臉色鐵青。
怒拍了下龍椅:
“將擊鼓之人帶上來。”
在等待的期間,殿內鴉雀無聲,有些心裏有鬼的人,已經冒了冷汗。
生怕被狀告的是自己。
待擊鼓之人被帶進來時,身邊還跟著祁璟辰,以及國公府的楊安檸。
其他人皆有些吃驚,世子和楊姑娘來做什麼,難道是他們有冤?
一看到楊安檸,徐丞相的心瞬間開始往下沉。
莫不是為了那件事?
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當年那些知情的人,已經全都被他處理了。
而且楊國公和其他將士,也全軍覆沒,根本不可能查到什麼。
於是他又挺直脊背,靜觀其變。
三人進殿後,目光皆落在徐丞相身上。
隨後再恭敬的行禮:
“給皇上請安。”
“都起來吧,辰兒,到底怎麼回事,那登聞鼓是你敲的?”祁順帝問道。
祁璟辰搖了搖頭:
“回皇上,並非臣所敲,臣也是受人之托,這位是楊國公生前的副將。”
楊國公的副將?徐丞相聞言心又提了起來。
難不成他們這次,還真是為了當年的事?
孫喜立馬跪下:
“皇上,草民孫喜。
曾是楊國公的副將,草民今日擊鼓,是為了當年邊關的那場大仗。
草民要狀告徐丞相。”
他這話一出,殿內又是一片嘩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徐丞相。
當年的事,他們這些朝中重臣都知曉。
戰況相當慘烈,由於援軍和物資遲遲未到,數十萬將士慘死邊關。
這事和徐丞相有何關係,為何要告他?
“孫喜,你如實說來。”祁順帝冷聲道。
孫喜又磕了個頭:
“是,當年邊關那場大仗戰敗實屬有冤,我軍被大雪圍困,急需支援。
皇上指派的援軍,比預定之日足足晚了七天,物資也被有意拖延。
這些都是徐丞相的主意,是他指使援軍頭領,故意拖延時間。”
什麼?
眾人皆是驚訝不已。
這得是多大的仇怨,才會用這樣慘烈的方式,置楊國公於死地。
再說。
即便和楊國公有仇,也沒必要牽連其他將士,何況是數十萬條人命。
而且,如果此事屬實,那便是蓄意延誤軍情,這和叛國有什麼兩樣。
徐丞相當真太自私。
殿內此刻安靜無比,都在等著祁順帝的反應。
徐丞相站在那裏,始終一言不發,好像狀告之人與他無關一樣。
其實他是在想對策。
他最擔心的事,到底還是發生了。
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如果今天這事處理不好,他便沒機會保他女兒了。
眼下就是不知,他們將這副將帶來狀告他,到底掌握了多少證據。
但無論如何,他不能就這麼認了這罪。
總要先抵賴一番,萬一他們是故意詐他呢。
於是也跪了下來:
“皇上,老臣冤枉。
老臣當年雖與楊國公有些爭執,但隻因政見不和,並無私人恩怨。
斷不會為了這點事,在戰場上報複楊國公,也斷不會蓄意延誤軍情。”
祁順帝並未接話,隻是冷冷的看著徐丞相。
片刻之後。
才對孫喜說道:
“你既狀告徐丞相,可有什麼證據,你可知,誣告朝中重臣該當何罪?”
“草民知道,草民是帶著證據而來,若不實,草民願接受任何懲罰。”
孫喜說著,從懷中取出幾封信件,以及兩塊通關腰牌,交給了福昌。
福昌立刻呈給祁順帝。
孫喜繼續道:
“這幾封信件,是徐丞相親筆寫給援軍頭領的,腰牌也是徐丞相所有。
可惜楊國公查到之時,已經為時已晚,其他的信件均已被送到。
草民求皇上,還楊國公一個公道,還數十萬冤死的將士一個公道。”
這時候,一直未曾說話的楊安檸。
也跪了下來:
“皇上,臣女的父親死的不明不白,數十萬將士也是含冤而亡。
若不是孫喜僥幸逃脫,排除萬難堅持調查,想必真相會被永久埋沒。
臣女懇請皇上嚴懲徐丞相,還臣女父親一個公道,讓冤死的將士們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