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書意回到柴房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祝七原本不離手的柴刀被扔在了一邊,她眸色變化了一瞬,意識到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不動聲色地叫住一個灑掃的丫鬟,她從頭上拔下一根銀簪,笑眯眯地問:“大夫人那邊的人來過了?”
丫鬟小心地覷她一眼,斟酌開口:“回七小姐的話,方才八小姐過來……帶走了一個下人。”
謝書意將銀簪放在丫鬟的手中,“拿著吧,這事我不會和別人說的。”
等到出了院門,謝書意的笑容弧度不變,但眼神已然陰沉下來,祝七和謝蓉兩個根本搭不上邊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別耽誤她的計劃才是。
隻等著和祝七熟悉起來,再加上那傳說中的海外仙山,仙緣離她好像越來越近了。
心跳忽然加速,她仿佛又重回前世心髒刺痛的窒息感,謝書意下意識按住心髒,那種痛楚忽然又消失不見。
好像是一種神經毒素,令人防不勝防的錯覺。
謝書意明白,雖然躲過了救男主而死這個劇情,但在這本書裏,原主“謝書意”注定是一個死人。
死人,在天道那裏是過了名的,除非奪舍重生,否則她這條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突然被收走了。
她不甘心就接受既定的命運。
好不容易體會到可以肆無忌憚熬夜,可以在陽光下跑來跑去也不用擔心會突發狀況送去急救的生活,她一點兒也不想像個被凍僵的屍體一樣,過著靠點滴續命,靠著好心人捐助才能苟活的日子。
更別說當時的她,因為要賺取昂貴的手術費,每天都過得緊巴巴的,好不容易有空閑了,身體狀態還行,她給好心人寄了點自己親手做的土特產,結果發現快遞在半路丟失,那種氣瘋了還要控製自己的情緒的感覺。
謝書意不想再體會。
如果沒有發現這個世界可以修真,她或許會認命,畢竟這隻是機緣巧合多出來的一世,但誰讓她知道有的人可以輕易獲得長生呢?
像男主那樣的人都能飛升,她為什麼不可以?
她隻想擺脫這個處處束縛,處處被人盯著宅院。
誰要是擋她的路,就別怪她用些手段了。
——
“打!給本小姐狠狠地打!”
“一個低等的奴隸,竟然敢對本小姐不敬?是誰給你的膽子?!”
“是不是謝書意那個小賤人指使你的?否則本小姐為什麼會在路上碰見你這種晦氣的人!好狠毒的心思,本小姐今天就要讓大家看看,某些人不管好自己的狗,是什麼下場。”
鞭子抽在身上的聲音令人牙酸。
鵝黃色裙衫的少女手持一條馬鞭,指揮著身邊的仆從往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身上倒水,初春的天氣乍暖還寒,空氣中還彌漫著冷意。
那盆水潑出去後,被綁著的人影肉眼可見的抖動了一下,一聲悶哼,少年額頭上的傷還沒好全,因為青筋暴起,傷口破裂血糊了一臉。
少女洋洋得意:“這不就叫出聲了,還是打的不夠疼,再倒水!”
旁邊的狗腿子遲疑了一瞬,“八小姐,再倒鹽水,人可能就死了,謝七小姐那邊不好交代……”
“笑話!”伴隨著啪地一聲,少女揚手就是一馬鞭抽在狗腿子臉上,臉上帶著壓抑許久的痛快和一絲嫉恨,“我需要和她交代什麼?就因為她在這裏住的比我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