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飄散的血腥味,讓裴清舟不適的握拳捂住了口鼻,站在牢房前踟躕不前。
而藝高人膽大的遊筠則是毫不猶豫的擠上前,在牢房內審視了一番。
“大人你看你看,這麼大的一個冤字啊!”
遊筠眼睛一亮,便發現了陸歡死前用自己鮮血在身旁寫下的一個冤字。
遊筠:這下好了,翻案的機會沒了,又得重頭再來!
順著遊筠手尖的方向看去,裴清舟眼底薄薄的悲涼浮漫出來,沉默許久後裴清舟便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
“哎?大人?”
“大人你去哪啊?”
“這…這周陸氏的屍首要如何處置啊?”
劉鬆言一連三問也得不到裴清舟的回應,頓時苦惱的抓了抓腦袋。
這時隔壁牢房的嚴三郎聽見聲響,連忙靠近牢門雙手攥著木欄,大喊著:“大人!大人我是冤枉的啊,都是那毒婦坑害我的,放我出去吧!”。
“少叫喚,你得三日後才能出去!”,劉鬆言手持折扇敲了敲嚴三郎的牢門,將他打了回去。
入夜後,裴清舟披著裘衣坐在院中,望著天上將圓未圓的明月,手中把玩著一塊水頭極好的碧玉令牌。
“唉~”
這是今夜裴清舟歎的第一百零二十一個氣。
阿兄,你總說樹欲靜而風不止,我總算是明白了…
“喝一個?”
一隻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的手握著白壺忽然出現在麵前,少年的聲音清亮悅耳如同山間泉水。
裴清舟默不作聲的將玉牌收入懷中,抬首看向身側的遊筠,眼中神色莫名。
見裴清舟不搭茬,遊筠就自顧自的坐下,將手中的兩個酒盞擺在桌上,提起白壺將其斟滿。
“在任職期間飲酒,扣你一月月錢”,裴清舟幽幽拋出一句話,繼續抬頭望月。
遊筠頓時炸毛,“喂喂喂!我是看你心情不好才找你喝兩杯,你也太不識趣了吧!”。
“況且我還沒喝呢,你可不能扣我工資啊!”,遊筠立馬將手中的酒盞向前一推,雙手攤開道。
開玩笑,班還沒上呢錢先扣完了,這怎麼行!
裴清舟雖聽不懂他的用詞,但大致能明白些意思,覺得這小捕快倒是有趣。
“我本打算等風波過去,就將人放了的,卻低估了一個人含冤的悲憤”。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遊筠卻是聽懂了。
“哎,世事無常嘛,你也不要太過自責,這不是還能循環嗎,既然咱知道這是個冤案了,明日把它破了,她便不會冤死了”,遊筠再次拿起酒盞放到裴清舟的麵前。
“你怎能篤定一定還會循環呢,萬一已經結束了呢”
裴清舟轉頭注視著遊筠,認真地模樣倒是讓遊筠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總不能告訴你,這循環就是係統為了整治你幹的吧。
就在遊筠頭皮發麻,僵持不下的時候,一道宛如天籟的聲音傳來拯救了他。
“大人!”。
兩人齊齊回頭,見來人竟是今早不歡而散的許知溪,裴清舟有些意外。
裴清舟疑惑起身,“這麼晚了,許主簿是有何事?”。
“大人這藥物是從何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