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霏恩整個人都在抖,她持續的狀態依舊是被壓製,可是她不想要相信,因為見麵都是處於下風。

這個嚴承寬本來就不像是好人。

那這個弱勢絕對會被他拽著不放過的不是嗎,她的軟肋,她的心髒,她的情感與一切都會死死卡在嚴承寬的手上,她絕對會生不如死。

可是現在有個問題還沒有得到很好的解決,她現在並不知道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嚴承寬要如此對她。

有太多太多細節她不知道,她自然無法有效地解開這個心結。

而且她需要靜養的這具身體,她依舊要好好對待,可是顧霏恩現在太畏懼那個嚴承寬了,太畏懼就代表她將自己的弱點與軟肋用雙手著給那個會傷害的人。

“有時候做人還是不要太自信才好,嚴承寬,就像你以前,你以前的成績就算達到頂峰,可是你人品不行。”顧霏恩麵上冷淡地說完這句話,實際上她在進行豪賭,賭的是嚴承寬能夠容忍幾分。

憎恨的程度到了哪裏,是恨不得她消失不見又或是其他,還隻是嘴上逞強就那樣說說罷了。

“顧霏恩,你就這麼喜歡讓我生氣對嗎?”嚴承寬剛說出口發現被暗火勾的沙啞的聲音,顧霏恩這時候沒有回話隻起身去了洗手間,隻留下怒火在兩人曾經相處的環境裏燃燒。

嚴承寬一人獨自承受這些話帶給他自尊感的攻擊,怒火與嫉妒燃燒,更多是灼燒自尊閃現的詭異火光。

而顧霏恩一人回到洗手間,她也發覺到剛剛的試探對峙話語重了,她隻好給高紀發了個地址。

於是她強裝著輕快走出來,顧霏恩眨眨眼睛臉上帶著笑,她盡量想要從自身氣場上對他呈現壓製,可是嚴承寬的冷臉明顯對此刻氣氛掌控是呈現壓倒性的。

“繼續聊聊吧,聊聊你還想要指責我什麼地方?”嚴承寬眼裏露出凶光,與此同時嘴角溢出的笑容,結合兩者顧霏恩察覺到這明顯是在找一個合理的借口。

讓他發瘋的借口。顧霏恩怎麼會那麼愚蠢,她從來不會做著讓自己朝著槍口上撞的事情。

顧霏恩卻突然提出緩和氣氛,她對著服務生要了兩份曾經最愛的卡布奇諾,她時刻觀察著嚴承寬表情,又或者臉上有沒有傳達其他信息。

“你還愛喝?”

“難道你不喜歡了嗎?”顧霏恩甜甜一笑。

“不了,我現在隻喝冰美式。”嚴承寬語氣聽不出有沒有變化,依舊是那樣冷漠那麼帶著不耐煩。

是時候了,顧霏恩應該去試探以前發生過的事了。

“所以你去了國外做什麼?我現在都沒有搞清楚你到底為什麼那麼恨我。”顧霏恩喝著手裏舉著的卡布奇諾做偽裝,裝作漫不經心地問話。

嚴承寬眉梢一挑,左邊嘴角上揚的弧度很奇妙,帶有譏諷的笑,他突然站起來伸手掐住顧霏恩的脖子,“我說過,不要讓我接你的對手戲,需要我說第三遍麼?”

在周圍人反應過來時,嚴承寬又像個紳士一樣,動用指腹摩挲了她下巴溫柔道“下次喝的時候注意些,嘴角有浮沫,看起來像個笨蛋。”

顧霏恩此刻算是知道了嚴承寬的威力,會演,而且還那麼能忍,既然恨她居然還可以陪著她坐這麼久。

在她心慌意亂之際,門外傳來一個熟悉又青澀的聲音。

“嘿顧霏恩姐姐。”來的人是高紀,他穿著打扮像極了要去圖書館的乖學生,出門前甚至還隨手扯了個眼鏡戴著。

嚴承寬還沒開口先抬頭看見了高紀,挑挑眉頭,看著這個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是誰的人。

他有些沉不住氣了,開口“高紀?”隨即又對著顧霏恩說話“你的小跟班?誰允許你請第三個人來的,這明明隻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

“哦是嗎,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我真的很抱歉,可是姐姐,你忘記了嗎,你要帶我去看書的,給我做課後輔導。”高紀強調了最後四個字。

課。後。輔。導。

這個討厭的課後輔導,曾經是永遠屬於他倆的秘密花園,高紀現在也終於到可以名正言順享用它的年紀了。

一旁還在觀摩形勢的顧霏恩突然被提到有些緩不過神來,隻扯了個笑容,支起身子起來就要帶著包走。

“我忘記了有約,我和你可以下一次再見的。”顧霏恩笑著想要離開,隻不過嚴承寬冷冷地從唇齒間擠出了幾個字“你不想我嗎?”

顧霏恩愣住了,她大腦裏強烈情感如同潮水般地繼續保持擁擠。

像是結痂的疤。

“我不再是你嘴裏的流浪漢了嗎?”

顧霏恩表現滿不在乎地親手揭開了這處最疼痛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