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地火’平時都幹些什麼呢?”在小鎮的街巷間如鼴鼠般穿梭的時候,三月七忍不住開口問道。

“地火”,真是一個奇怪的名字,不是嗎?

“什麼都幹,維持秩序,主持正義,爭取資源,分配物資。”桑博一邊引路,一邊解釋道。

雖然磐岩鎮看起來小如麻雀,但是診所、搏擊俱樂部什麼的,卻是五髒俱全。

街巷裏的光影陰鬱而又熱情,路燈的光暈幽幽地映在鐵製的橫欄和柱子上,躍動著神秘主義的美覺。奇異的發光的黃色晶石,被隨意地堆積在路上的簍筐和礦車裏,盈盈的光華亮起,勾勒出溫柔的邊緣,很是吸引人的眼球。

丹恒知道,那是地髓,被譽為流動在貝洛伯格的岩層中的金色血脈。

“那是地髓,一種能取暖的礦石。”桑博看出了三月七的疑竇,出言解釋道。“地上地下不是全麵封鎖了嘛?現在就隻有地髓的運輸線還在運行了,地底往上送礦石,地上往地下送物資。”

“這下層區一大半就是礦民,每天就靠挖這種礦石過活,要是沒有‘地髓’可燒,這個世界的人早就被凍死了。”

這個世界?

桑博的口吻,果然很奇怪。

楊叔眯了眯眼,他察覺到了桑博話語裏的疏漏之處。

……

“看起來,曆時彌久,矛盾也愈演愈烈,隻要有一顆火星,那麼熊熊的火光就會映紅整個下層區和上層區,沒有誰可以幸免。”傅縵一針見血地說道,揭開了上下層區之間欲掩彌彰的遮羞布。

“地髓取之有竭,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境地,下層區的人何以為生?更何況,風雪在彼,下層區的人也不可能將地髓悉數奉給上層區。如果上層區見不到地髓了,那麼強製的收繳手段是不是會發生?”

如果真的到了地髓枯竭的境地,那麼不待風雪灌入貝洛伯格,貝洛伯格的人就會如麥秸稈那樣,一茬一茬地死在內亂中。

“是啊——”林譯也歎了一口氣。

這就是現實,冷冰冰的現實。

“隻是,不知道那位大守護者,到底有沒有看到這樣的未來——是不能去看到,還是不願意去看到?”突然,他想到了星核,丹恒在質問桑博的時候,提到過的星核。

如果,如果星核有自己的意識呢?

想到這裏,林譯突然就覺得渾身生寒,就好像有一千隻螞蟻在爬。細思至此,他就覺得毛骨悚然了。

星核,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星神,又是什麼樣的存在?

他發現自己很難對星神的存在形成一個直觀的概念。

……

三月七在桑博的話語落下的時候,就拿出了相機,喀嚓的一聲,抓拍到了丹恒的身影。

隻看見丹恒側著身子,翹起的呆毛和鬢發在他的臉龐上投下了一小片的陰影。

他好像在打量著地髓。

隻是他的表情過於認真,使三月七覺得很有意思。

在丹恒的身後,是映著流光的地髓,襯得他的麵容顯出幾分柔和。

【“有沒有人截圖啊?他好好看!”

“我截圖了,舔屏ing。”

“三月,你幹得好啊!”

“我一點都不好奇那個相機是怎麼拿出來的,羨慕,我也想要這樣的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