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年老持重的丹士聽說了長樂天的訊息,麵色也是一變。她們交代了藥爐的一應事宜,也匆匆循著白露的身影,朝著長樂天的方向而去。
丹鼎司裏一下子就冷清了下來,隻剩下了幾個年輕的丹士在看顧著爐子。
那個傳訊的丹士小心地瞥了一眼周圍的景致,磨磨蹭蹭地走到了一個還未熄火的藥爐前,伸出手,並攏的五指間好像攢著什麼東西。他微微抬眸,看了丹恒一眼,露出了艾薩克的那張臉。
【“啊啊啊!艾薩克,是艾薩克啊!”
“這個丹士——是艾薩克?”
“商議計劃的時候,有這一段?貓貓疑惑.jpg。”
“沒有這一段。”
“他在做什麼啊?下迷香?不是,誰能告訴我丹恒老師和那個謎語人要做什麼?”】
見丹恒微微頷首,艾薩克鬆開了合攏的掌心。
慢慢的,嫋嫋的青煙徐徐地從藥爐中升起。青煙的煙柱纖細,娉娉婷婷的。
那香的味道並不馥鬱,也不濃烈,更像是清香,有著淡淡的雅致。隻是,越是清明的香氣,效用卻越是濃鬱。不過幾彈指間,偌大的丹鼎司中就都是那清淺的香氣,熏得那幾個丹士都是昏昏欲睡,眼皮直直地耷拉了下來。
艾薩克又數了幾個呼吸,就見他們都倒在了藥爐前。
他不徐不緩地走到了那幾個藥爐前,好心地熄了火,使得丹鼎司免於蔓延的火燭之災。
丹恒在艾薩克下香的時候,就摸進了丹鼎司的小狹間。
一排排的漆木櫃子,整整齊齊地立在那裏,密密匝匝的。幾個櫃子半開著,露出了裏麵的瓶瓶罐罐;幾個櫃子落了鎖,封得很嚴實。
在櫃子的一側,還立著一麵妝花的落地鏡子。
艾薩克在熄了丹爐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丹恒蹲在一個落了鎖的櫃子前,打量著那個串了三個鎖鏈的金銀鎖。
丹恒還是隱瞞了景元那份報告的事情。
他有些心虛。
丹鼎司發生的一切,景元都不知道。
“不在這裏。”艾薩克說著,走到了那麵鏡子的前麵,“機關在這裏。”
“也不知道設計這個機關的人是怎麼想的,這麼明顯的一麵鏡子,誰會看出來這裏麵有鬼。”他譏諷了一句,輕輕地敲了敲鏡子,找到了鏡框中空的凹槽。他用手指摁了摁,打開了鏡框的機關。
【“竟然是鏡子?”
“不是,我懷疑你在內涵丹恒老師,但是我沒有證據。”】
丹恒看了過來。
鏡框被他卸了下來,露出了鏡子裏麵的一大疊的資料。
艾薩克將資料都抽了出來,塞到了丹恒的手中,又合上了鏡子和鏡框,放回了原位。
這麼厚?
【“是報告吧?艾薩克之前說過的報告。”
“我有一個猜測,丹鼎司,丹藥什麼的,這不會是什麼人體試驗丹方的報告吧?”
“細思極恐啊,我突然有些害怕了。”】
丹恒心中的不安更甚。
“走吧。”就在丹恒想要翻開報告的時候,艾薩克突然出言道,“他們就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