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久別重回仙舟,卻總是在些尷尬的場合。如念故人之交,應該早些通知我才是。”景元徐徐地說道。
【“故人?等會兒,他們幾個都認識?”
“現在才反應過來?”
“所以,這算是舊友反目的戲劇?我的沉默振聾發聵。”】
“我要做的事已經完了。”刃看著景元,說道。
“嗯,完了。”景元也很是自然地接上了話頭,微微頷首道。
他看起來渾然不在意刃的目的。
“你們幫了仙舟一個小忙,我很感激。帶這人走吧,這一次,我可以當做沒看見。”出乎意料的,景元大大方方地說道,一言一語間,就要放走星核獵手。
“將軍?!我……”彥卿怔了一下,抬眸望著景元,驚訝地問道。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景元的金眸映入了卡芙卡的眼睛。
她似乎無聲地和他說了什麼,微微頷首,便和刃離去了。
“丹恒,在神策府的時候,我和你說過的。”景元遙望著汪洋的鱗淵海水,神色悵然地說道,“建木複蘇,豐饒禍殃又起。”
溫允禮站在那裏,隻覺得站立難安。
他小心地瞥了丹恒一眼,默默地落開了目光,下意識地去尋找艾薩克的身影。
但是,溫允禮這一眼望去,卻發現了了不得的事情。
在方寸見的地方,不見了艾薩克的身影,隻留下了斷裂的鐐銬,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折射出微弱的銀光。
他的心中一驚。
“丹恒!艾薩克他——”
“他不見了,是嗎?”景元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他並未轉身,但卻知道了溫允禮未盡的話語。
“是……”溫允禮怔了一下,還是答道。
“將軍,是故意放走他的?”丹恒微微蹙眉,走了過去,拾起了斷裂的鐐銬,細細地打量著。
“還是瞞不過丹卿。”
演戲的是將軍,受傷的就隻有彥卿。
彥卿猛地抬眸,眼裏滿是驚詫。
“聽聞丹卿和列車組的諸位是朋友,不如和我一同去‘鱗淵境’見見他們?”景元笑眯眯地說道。
“好。”
……
“‘鱗淵古海,殊勝妙境’,這鱗淵境的景色同上次親睹時一樣,未曾變改。隻是,站在這裏的人,卻是不同了。”景元在說到這裏的時候,卻是頓了頓,去看丹恒的神情,“今非昨,世事空,物是人非啊——”
極目望去,滿目蕭索,斷壁殘垣,草木萋萋。隻是還依稀可見顯龍大雩殿的恢弘。在高高的台階之上,矗立著昔日龍尊的雕像。
丹恒並不答話。
重入鱗淵境,他的心緒也有些不寧。
入目所見,都在牽動著他的心緒。
雖然他說自己不是丹楓,但是,真正做到切割,卻也是極困難的。
有時候,丹楓的記憶,還是會時不時地入夢。
“將軍應該知道持明輪回蛻生的習性。古海之水已滌蕩了丹楓的罪愆。”隻是,在聽到景元懷念的話語的時候,丹恒還是心中一顫,下定了決心,就要徹徹底底地斬斷和名為丹楓的過去的羈絆,“他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