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昏沉的黑暗中,有一個鬼魅般的影子如水蛇般靈活地穿梭著。

鞘翅振動,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像是好幾尾遊蛇,吐著信子,發出嘶嘶嘶的聲音。

但是,在狹小沉悶的艙段裏,卻看不到鞘翅的影子。昏昏沉沉的燈盞,就像是年久失修的滴漏似的,偶爾漏出了幾縷燈光。

在令人窒息的空氣中,還可以時不時地瞥見幾縷白色的煙霧。

那煙霧飄飄渺渺,看起來很是詭異,有些像是致幻的迷霧,使人辨不清前行的方向。

影子險些就和煙霧撞了個滿懷。

恰恰在這個時候,一隻肥碩的蝕蟄蟲從煙霧中突然出現,扒拉著白色的牆壁,虎視眈眈地看著影子。

它的通體呈現出詭譎的紫色,鞘翅就像是被抹了熒光粉似的,在昏沉的艙段裏顯得很是矚目。

來者不善。

蝕蟄蟲用它那滿腦子都隻有“繁育”的小腦想了一下,還是很快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它叫魂似的振動著鞘翅,翅尖更是在空中鋪滿了殘影,混成了一冊飛速翻動的書籍,不過那顏色卻是神奇的骨螺紫。

蝕蟄蟲一頭莽了過去,拚命三郎似的和影子展開了肉搏。

但是,影子卻身形一動,一下子就躲開了它的攻擊。

他戲耍似的和蝕蟄蟲玩兒起了捉迷藏——哦,不對,是他單方麵地遛著蝕蟄蟲玩。

影子隻用了一會兒的時間,就在身後遛起了一串蝕蟄蟲,烤串似的一塊接著一塊。

他就這麼安然地遛著蝕蟄蟲,身形忽閃忽閃地走出了狹小的艙段。

但是,顯而易見的,他的行為激怒了蝕蟄蟲群們。

它們都瘋了似的振動著鞘翅,腦袋在牆壁上撞得眼冒金星,還是孜孜不倦地追在影子的後麵。

“有些麻煩啊——果然鞘翅目的蟲子是最討厭的生物了,沒有之一。”他嘀咕了一聲,無差別地攻擊了所有的鞘翅目蟲子。

“那群家夥,就知道涮我。”影子現在還有閑心去吐槽他的那群相親相愛的好同事,“就知道他們不安好心,你到底為什麼會相信他們啊——”

他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好吧,現在你被坑了吧。”

“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來……”影子的聲音漸漸地小了下去。

他看到了一扇緊緊地閉著的門。

看起來,那裏就是艙段的出口了。

他長舒了一口氣,轉身衝著蝕蟄蟲扮了一個鬼臉,笑著打開了門,將那可惡的蟲子給轟然關在了門外。

至於那群被戲耍了的蝕蟄蟲,會被激怒成什麼樣子,我們隻能對穹說一句“阿彌陀佛”了。

……

“什麼?糕點裏被下了藥?”溫允禮驚呼道。

他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感激涕零地看著丹恒。

還好丹恒那時候攔下了我——他在心裏想道。

【“糕點!我就知道那糕點有問題!誰家好心人會這麼好心啊!”

“你就吹吧,那時候怎麼不說?不還是事後諸葛。”

“所以,阮·梅到底在想什麼啊!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嗎?”

“這樣看來,阮·梅好像有情感缺失?就是那種,對什麼都不在意,隻在意自己的研究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