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膏頭男人微微一怔。

“這和我無關。”旋即,他開口道。

“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在為阮·梅辦事;我本是空間站的訪客,誤入此地,目睹了她的實驗……”

“你知道她在做什麼?”穹驚訝地問道,“那你為什麼……”

“打斷別人的說話不是一種禮貌的行為。”

一番你來我往,在和石膏頭男人的唇槍舌劍的交鋒之中,穹是徹底地落入了下風。

他現在看到石膏頭男人,就感到深深的疲憊。

“我的目的大抵和你們相同,既然你們來了,我便不會幹涉;可如果你們失敗,我就會強製介入,阻止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男人饒有興趣地瞥了丹恒一眼,開口說道,“至於那個人,他的目的不在於此。”

“好了,溝通就到這裏。”他要準備送客了。

但是,穹卻抓住了機會,抬眸望著石膏頭男人問道:“你為什麼戴著石膏頭……”

“因為我見不得蠢材,當然,他們也不想見我。”

【“你人還怪好的嘞。”

“他真的,我哭死!我還以為他會說答案對穹沒有幫助不回答他呢。”

“謝謝,總感覺我被內涵了。”

“救命!他也過於真誠了吧,真誠是必殺技,看把我們的穹小哥都弄沉默了。”

“怎麼這麼真實啊!我班主任在模擬考試之後也說,他在畢業之後就不想再見到我們這群蠢材了。”】

“真正的‘阮·梅造物’就藏在下方的巨型培養皿中。走吧,順著這趟電梯,敬請見證——‘天才的傑作’。”

【“最偉大的作品,不會真的是繁育令使吧?”

“石膏頭好像都承認了吧——差不離了。”

“等會兒,我突然想到,‘繁育’的星神是‘蟲皇’塔伊茲育羅斯,那麼繁育令使,也是蟲子?”

“哦,不!我真的不想見到蟲子了!”】

“丹恒,你說,阮·梅口中的‘大麻煩’,真的會是繁育令使嗎?”

電梯在飛速地下落。

穹的心也在飛速地下墜。

在一片岑寂之中,他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砰砰砰的,很是有力地搏動著心房裏的血液。

“是。”丹恒嚴肅地說道。

他慢慢地伸出手,繁育的氣息好像在空氣中具象化了。

紊亂、混淆、增殖和複製——那是繁育的力量,是從不朽的命途中撕裂出來的力量。

愈深入地下,穹就覺得自己的心跳得愈加地快了,就像是要跳出他的胸腔那樣。

好像,在哪片海中,他也見到過那樣的力量。

一陣輕微的顫抖過去,電梯也徐徐地停了下來。

穹翹首望去,看到了那隻在穹頂之上的機械臂,紅色和黑色相交,就像是真蟄蟲的身軀之上的紋路。

【“歡迎來到母巢。”

“死亡空間。”

“天靈靈地靈靈,彈幕護體!”

“開始害怕了,救命!我現在就是一個滑鏟衝出去找媽媽。”】

“好大的房間——”也不知道穹是心大還是別的什麼,在走入房間的時候,他還有那樣的心思慨歎,“真是沒有想到,空間站竟然還有這麼開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