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陽……”穹在看到那簇活蹦亂跳的冥火的時候,微微呆滯了一下,驚訝地說道,“真的好像啊——”
怎麼說呢?那冥火活脫脫就是一個歲陽的樣子。既然都是能量生命,那麼也許它們幾百年前就是一家?
突如其來的,穹的腦海裏竄出來了這麼一個不著邊際的想法。
“它們,真的沒有什麼親緣關係嗎?”他的腦子裏嗡嗡的,好像有一個人一直在發問似的。
那簇靈火四處亂竄,就像是代碼中的病毒,在艙段裏活躍著,突然,噗嗤地一下子,火柴劃開、火焰燃起,冥火也在他們幾人的眼皮子底下失去了身形。
乍一看,有些像是氣球突然爆裂開來,炸翻了一朵空氣花似的。
“追啊——愣著做什麼?”真理醫生沒好氣地瞥了穹一眼,說道。
他的身影瀟灑,很是從容地走入了火牆,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原地。
穹被一語驚醒,忙不迭地追了過去。
“哎!等等我啊——”
他們和冥火你追我趕,將折疊空間的包圍圈逐漸縮小。
折疊的空間就像是一麵麵鏡子,映出了冥火的身形,就像是照妖鏡似的,阻滯了它的跳躍。
四麵楚歌之圍,就是甕中捉鱉之時。
冥火的腦袋看起來很大,但是腦容量卻略顯不足,不太聰明的樣子,從頭到尾都被真理醫生牽著走。
可喜可賀的是,它終於發現了空間的不對勁之處。
但是,到了這時候,冥火已經快要走到山窮水盡的境地了,它的周圍都是被封鎖的空間,無限延伸的鎖鏈將它牢牢鎖在這個艙段之中。
沒有柳暗花明,它是真的無處可逃了。
“結束了。”真理醫生抱手道,語氣倨傲。
但是,冥火卻是死不悔改,猶自放下狂言道:“無知的愚者盲目追逐火光,殊不知毀滅的恩賜已然落在腳旁。”
可笑泯滅幫自詡於毀滅,卻從未得到過納努克的分毫注視。
“難怪恩主的軍團親臨,也未將此地淨化,至此,我就暫且承認自己的魯莽吧。”
冥火還是死鴨子嘴硬,隻是將自己的失敗歸咎於“魯莽”。
嘁,就你那熊樣,還想碰瓷我尾巴大爺?穹冷哼了一聲,懷念起了尾巴。
“但下一次,我將親自造訪,用冥火為你們獻上罪業的悼亡。”阿弗利特咆哮著說道,他不甘心極了,大言不慚地放下了豪言。
【“這不就是‘我一定會回來的’翻版麼?”
“冥火:你禮貌嗎?翻白眼.jpg,就不能給我留一個麵子嗎?”
“大話誰不會說?阿弗利特,到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火光漸熄,好像一切都要歸於沉寂,歸於死亡了。
冥火大公拋棄了那簇冥火——棄如敝履地拋棄了那個承載著他的意識的容器。
但是,就在穹微微地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那簇如焦炭般沉寂的冥火卻一下子迸發出了火星,噝噝的火舌竄了出來,張牙舞爪地要將麵前的一切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