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低著頭,乖乖挨訓,就像是一隻白色的大貓貓。
“我知道錯了。”他點頭如搗蒜地說道,語氣真誠極了。
“我可不是丹楓。”鏡流看著景元無辜的神色,狠下心腸說道:“我是不會心軟的。”
但是,即使鏡流“郎心似鐵”,也很難看著景元的那雙鎏金的貓貓眸子說出一個“不”字。
鏡流都已經習慣了。
景元每回闖了禍事,總是會大呼著“飲月君救我”跑到丹楓那裏去,撒撒嬌,說說好話,就又是一個全新的景·鈕枯祿·元了。
“老規矩,加三倍。”她輕飄飄地說道。
但是鏡流的話語落入景元的耳中,卻宛如惡魔低語。要不是自家師傅就站在自己的麵前,他是定要哀嚎一聲“蒼天”的。
景元衝著白珩眨了眨眼神,使著眼色,妄想她能夠大發慈悲,救他之後快樂的假期生活於水火之中。
但是很顯然,白珩也不想引火燒身。即使景元都快要把眼皮都眨得抽筋了,她還是置若罔聞,就好像根本沒有看到景元的小動作。
作為損友,白珩會做什麼呢?自然是拿出相機,將景元和應星的窘態都悉數錄入其中。
至於為什麼還會有應星?他當然是被景元給無辜連累了,誰叫他和景元挨這麼近,可謂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啊呸——是倒黴催地撞在了一起。
“師傅——”見鏡流還妄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景元使出了殺手鐧道,“你還記得嗎?今天我們約了楓哥去喝酒的!”
聞言,鏡流微微一怔,好像這時候才恍然想起了那個被她拋到九霄雲外的目的。
“是呀,鏡流……”一旁開心吃瓜的白珩也幽幽開口道,“丹楓怕是要等急了,說不準他會覺得我們又在工造司‘遇襲’了呢。”
【“丹楓!所以,流姐她們是準備去找楓哥了嗎?會遇到丹恒老師的吧——”
“我去看了一下丹恒老師的直播間,他現在被丹楓抓了壯丁,正生無可戀地謄抄那幾份要呈上將軍案頭的公文呢!”
“慘,我隻能說,丹恒老師真的是一個大寫的慘字,感覺他現在渾身都散發著社畜的疲憊。”
“丹恒:救救我,我是真的沒有想到,轉世退休了竟然還要幫前世的自己謄抄公文,這河狸嗎?這河狸嗎?”
“這恒河裏,讓我們為丹恒老師接下去的社畜生活默哀,阿門。”】
說著,她用一種幽怨的目光看著應星,好像在指責他的不靠譜。
應星也聞弦歌而知雅意,心中又羞又惱,咬著牙說道:“是的,我們還是快走吧!”
景元的臉色也是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即使是到了現在,他還是難以忘懷那一晚的雞飛狗跳。
那時候,應星大大咧咧地把半成品金人放在了工造司,就這麼隨意地擱在了台子上。
但是,那架可憐的金人,卻還是在景元和應星的追逐打鬧下成功報廢,中道崩阻,未完成的使命也最終成為了一場荒誕的戲劇。
機巧的軸承如煙花般四散,在偌大的艙段裏綻放開來,露出了裏麵燒焦的線頭。
應星在看到狼藉一地的工造司的時候,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