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丹恒進退兩難的時候,一個嚴肅認真卻不失活力的聲音響起,解救了他。

“丹恒大人。”

丹恒抬眸望去,看到了一個身著青衫的曼妙女子。

她的耳朵尖尖的,顯然也是持明族人。

“琉楹大人吩咐了。”青濯和守衛說了幾句,恭恭敬敬地垂下眸子,對丹恒說道,“丹恒大人,請隨我進來。”

“好。”聞言,丹恒摸了摸耳朵,跟著侍女走了進去。

不管怎麼樣,他還是不適應被人畢恭畢敬地稱呼為“大人”。

天知道,昨晚丹恒在推門走入那間丹楓給他安排的客房的時候,看到兩個持明侍女低眉順眼地稱呼他為“丹恒大人”的心情啊!

他那時候隻覺得驚悚,險些就要奪門而逃了。

他這個在社會主義的紅旗下長大的新時代新青年,聽不得那樣子封建糟粕的稱呼。

即使丹恒說過了好幾回,她們還是會戰戰兢兢地稱呼他為“丹恒大人”。

如果對象不是自己就好了。

到了最後,丹恒放棄了掙紮,麵無表情地想道。

他自覺地把“丹恒大人”代換成了“丹楓大人”。

這麼一想,他的心裏就舒坦了好幾倍。

【“不行了,先笑為敬,不管聽過了多少回,聽到‘丹恒大人’的稱呼,我還是會捂著肚子瘋狂大笑。”

“丹恒老師還是做不到免疫啊——”

“突然夢回昨晚丹恒老師的‘對牛彈琴’之旅。”

“不是,樓上,你這,不要讓我再回憶起那時候啊,我一點都不想笑得肚子疼。”】

丹恒被青濯引著,見到了現任丹士長琉楹。

“琉楹大人。”青濯恭敬地說道,自覺地走出了房間,還帶上了門。

她在持明混了這麼多年,自認為腦子是很清醒的,秉持著“三不”的原則——不多問,不多聽,不多言——她跟過了好幾位元老級的龍師。

青濯雖然不知道琉楹大人為什麼要這麼稱呼丹恒,但她還是這麼做了。

琉楹在成為丹鼎司的丹士長的時候,就辭去了龍師之位。

所以說,丹楓在昨晚發瘋的時候,她並不在場。

但是,丹士長的耳目如此靈通,她自然是聽說了丹楓強勢薅奪了濤然的龍師之位和飲月君有了一個名為丹恒的胞弟的大事。

更何況,就在剛剛,她收到了丹楓的傳訊,說丹恒會到丹鼎司,要她注意自己的言行。

丹楓的傳訊前腳剛到,丹恒後腳就來到了丹鼎司。

在客套了一番之後,丹恒和琉楹都坐了下來。

一壺鱗淵春咕咕地冒起了熱氣,清冽的茶水被這麼琉楹倒在了兩人麵前的白瓷盞中。

琉楹現在也上了年紀,青絲落成了雪。不過,那雙眸子雖然泛著渾濁,卻還是神采奕奕,直勾勾地盯著丹恒。

如果不是丹恒早就知道了琉楹幹過的勾當,他可能就會看她麵善,覺得她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了。

【“我想起來了!她不就是那個叫囂著‘化龍妙法’的瘋子嗎?她還用白露女鵝的血做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