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顧行來到會議室裏時,隻覺得氛圍有些奇怪,但是又非常熟悉。
孟同山的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坐在中央,周圍的人卻都是噤若寒蟬。孟同山聽見腳步聲看過去,見是陸顧行來了,朝人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陸先生來了,你們可以問他本人的意願。”
眾人麵麵相覷著,誰也不敢先開口。
“怎麼?剛才投反對票不是很積極嗎?現在當事人在這,你們可以直接審問了。”
孟同山譏誚地笑了聲,繼續說道:“你們不願意開口,要我幫忙開口嗎?”
陸顧行眉毛微挑,好久沒有見過孟同山這副表情了,早在很久以前,這人就披上一張完美領導者的皮,理智克己、溫和有禮,隻在有人踩到他逆麟的時候,才會露出自己的獠牙,一擊斃命。
而像現在這種,眉梢眼角裏都透露著怒火的樣子,也算是難得鮮活,叫陸顧行來形容就是——恃靚行凶。
“審問什麼?”
毫無疑問,陸顧行是孟同山“行凶”的最好幫手。
孟同山朝人看過去,麵色緩和許多:“審問你是不是再一次成為了叛徒。”
“。。。”陸顧行啞聲片刻,兀自笑出聲,隻是眼裏藏著些許的冷意,說道“挺心急,我上一個罪名還沒有洗清呢,就又來了一個新的。”
“你們還真是換湯不換藥。”陸顧行隨意地靠在會議桌上繼續說道:“隻會說這一項罪名了嗎?”
“要不要我給你們指一條路?”
“比如:勾引上司、擾亂軍心。”
一語猶如平地驚雷,竊竊私語又在室內響起,人們自以為討論的隱秘,卻不知落在他人眼裏何等可笑且滑稽的形象,一個年紀大的長者按捺不住,從椅子上跳起來,口水四濺地罵道:
“陸顧行!你看看這是什麼場合,把你身上的二流痞子樣給我收幹淨。”
“你還有臉說!你沒來之前,從未發生過這種事。”
“不懷疑我,懷疑誰呢,對吧?”陸顧行搶過他的話頭,看著長者氣得臉紅脖子粗的樣子,心裏不由舒暢許多,繼續說道:“你們倒是把之前的輸掉的戰役忘得一幹二淨。”
室內突然安靜了一刻,一雙雙眼睛都盯向陸顧行,有的冷漠,有的不屑,還有的憤怒。
“他怎麼敢說出這種話。”
“明明他就是個叛徒。”
陸顧行聽力不差,將這些話一字不差的聽了進去,但他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嘴角含笑但眼神冷淡。他向來不在乎無關緊要的人怎麼說,也我行我素慣了,將外界加在他身上的褒貶多是一笑置之。。
可近監獄一遭,陸顧行也幡然醒悟過來,真是應了那一句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那讓我去把他們找回來,或者我去拿回那些礦源。”
麻雀般令人煩躁的私語聲停止。
“陸顧行,你把我們當傻子逗呢?”雲望推了鼻梁上的眼鏡說道,他的鏡片反射出偏冷質的光,讓陸顧行想到監獄裏懲罰犯人的照射性強光,這讓他感到一陣生理性的厭惡。
陸顧行偏過頭,沒有回答雲望的話,看向孟同山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我同意這個觀點。”孟同山掃視了眼眾人,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他沒有理會眾人接踵而來的抱怨,繼續說道:“就這麼決定了,不投票。”
室內沸騰起來,不過這鍋還沒有煮開的水,很快就被放在桌麵上的一支手槍噤了聲。孟同山的摸著手槍,勾起了一抹笑,像是豔麗的毒蛇在向他的敵人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