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體軟綿綿地倒在地上,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如紙。
嘴角還殘留著一絲血跡,仿佛是被暴力摧殘後留下的印記,發絲散亂,遮住了她的麵容。
巨大的疼痛使她暈厥過去,毫無生氣地躺在那裏。手臂和雙腿微微抽搐著,依舊保持著環抱自己的姿勢,緊皺的眉頭似乎還在經受著痛苦的折磨。
窗外,已經從黃昏變為黑暗了,隨著最後一縷陽光照進屋內,黎雲夏緩緩睜開眼睛。
身上的疼痛快要將她撕裂,維持太久的姿勢已經麻木,無法控製。
她抬頭,大門緊閉著,從未有人回來過,想來也是黎敬川拿了錢,又怎麼會從牌桌離開。
她抬起的每一次腳步都緩慢而沉重,走的每一下都在與自己的身體做抗爭。
進入房間後,她如釋重負地倒在床上,可是身體的每一處都在發出抗議。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浸濕了枕頭。她的手微微顫抖著,想要觸摸傷口,卻又害怕那種刺痛的感覺。
“咳咳!!”
昏暗的房間裏,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抑氣息。微弱的光線透過窗簾的縫隙,勉強照亮了一片朦朧的空間。
她的手指顫抖著,艱難翻找出來,緊緊地握住手機,仿佛那是她堅強下去的唯一希望。
手機的屏幕散發著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她蒼白的麵容。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絕望和痛苦,但同時也閃爍著一絲堅定。
汗水從她額頭滑落,與淚水交織在一起。她的嘴唇微微顫動,極其小聲的呼喊著。
“長尋。”
“救救我......”
似乎時間又過去了好久,黎雲夏從自己的床頭拿出了酒精和藥膏,開始為自己身上的每一處地方進行簡單的處理。
當冰涼的酒精接觸到傷口的一瞬間,瞬間化為火烈的灼燒,劇痛很快席卷了全身,她緊咬著下嘴唇,咬出了一圈帶著血的牙印。
嘴裏還時不時的傳出無法忍耐的痛呼聲,時間像是被靜止一般冗長又沉寂,房間裏隻剩下酒精接觸傷口時傳出的聲響,以及她的呻吟。
等到處理好的時候,黎雲夏早已虛脫不已,汗水浸濕了全身,可是自己卻是連起身的力氣也不再有了。
月光如同一匹柔軟光滑的絲綢,輕輕地透過窗外茂密的樹葉,斑駁地灑落在房間裏。
原本昏暗的屋子,因為這片銀色的光輝而增添了幾分明亮。
她微微抬起手,讓那清冷的月光順著指尖緩緩流淌而下。
月光仿佛具有某種神奇的魔力,它溫暖而柔和地撫摸著她的肌膚,但她的手卻仍在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仿佛無法抑製內心深處的恐懼和不安。
好可怕。
好累。
黎雲夏這麼想著。
連帶著這隻瘦弱的手也變得沉重。
明天,又是什麼樣的。
黎雲夏抬起的手倏地墜落,房間內寂靜的隻剩下她均勻的呼吸聲,輕而淺。
此時,傳來一陣輕輕的嘎吱聲。
有人,打開了黎雲夏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