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念街,久久緬懷,念念不忘,年華街——不歡迎您的靈魂入住。”這一行醒目的字娟秀的刻在我和萬介麵前的石碑上。

那石碑的後麵,戰火紛飛,山呼海嘯,電閃雷鳴,幾乎所有我們能想象不能想象的災難都在上演。

隻是似乎被什麼托著,沒從石碑後碰撞出來。

就在我和萬介逐步嚴肅的時候,從那石碑上飄出一縷身著灰色布衣的靈魂,那靈魂生的極美,可卻看不清外貌,隻感覺的到,那靈魂大概是極美的。

她伸出宛若無骨的手,牽住我和萬介因警惕而抬起的握著武器的慣用手,極盡溫柔的聲音卻如同能夠安撫人的蒼遠鍾聲,震蕩在我們的靈魂中。

“請進,你們是學生,莫要擔心,裏麵的靈魂不會傷害你們,也要小心,不要衝撞了她們。”那聲音幾乎是想要刻在我們兩個的靈魂上一般,幾乎是這句話說出來,就被我牢牢的記在了腦海中,盡管我不知道我現在還有沒那玩意。

“孩子們,你們要學的,好太多了。”那聲音似乎帶著一絲調笑,我和萬介幾乎無法掙紮的被那雙手的主人拉進了石碑裏的世界,那虛幻一樣的魂魄如同自帶強力膠水一樣,牢牢扣在我的手腕上。

而實際上,我的內心似乎根本無法興起掙紮的念頭。幾乎是那聲音一出現的瞬間,我的心裏隻剩下聽從一樣。

待到我雙腳落地,身處茂密的叢林中間,我的理智才重新控製住我的身體,我被剛剛回想起來的一切驚的差點左腳絆右腳趴在地上。最終還是穩住了身形,我身周,是茂盛到遮天蔽日的深山叢林。

實話說我最害怕這種環境了,因為幾乎四周都長得一模一樣,如果我不熟悉我真的能原地把我自己繞進去。我在原地彳亍,不知道應不應該向前邁一步,可我以為的向前就是真的前嗎,我難道不可能是想著叢林更深處邁過一步嗎?

但如果一步不邁出,就真的原地踏步了。我就在這兩個選擇之間,反複橫跳,不能下定決心。

石碑外,身著灰衣的身影淺笑著,伸手拍了拍麵前人的頭,親昵溫和的說:“你可算想明白又來看我啦,再不來,我都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多久了。”言語裏的嗔怪調皮惹人憐愛。

“我怕我,見了你,就不敢再說自己了無牽掛,就再不敢一往無前向那裏衝了。”國老師那堅定的要入黨一樣的臉上,出現了十分難得一見的悲傷和不舍,還有一絲絲心疼和委屈。

“莫哭莫哭,你明知道我會一直停留在原地,還擔心什麼,往前衝吧,向著你夢想的方向,我會一直在這裏的,直到我魂魄無法存在,直到我消散在這世間。”灰衣女子淺笑嫣然,寵溺的語氣浸潤國老師的心田,讓她在學生麵前撐起來的形象直接粉碎,她幾乎是撲進了灰衣女子的懷裏。

“你怎麼就留我一個人啊,你明明就差那麼一點了啊……”似乎是發泄,似乎有質問,似乎有委屈,千千萬萬種情緒,卻隻能編織出最後那一句,“姐姐,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