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文聘,甘寧,趙雲四將臉色俱都陰沉不定,想想也是,被敵人牽著鼻子走的滋味誰都不好受。何況俱都是身懷將才的他們?
“漢升,仲業,興霸,子龍。”劉備聲音驟昂,喝道:“汝等謹守營寨,吩咐將士提高警戒。”頓了頓,喝道:“可令將士輪流執勤。”
“喏。”
四將依令而行,匆匆離去,劉備回到首位,安然落座,拿起一卷書籍心神不屬看著,旋即看了眼低頭蹙眉的劉軒,不由問道:“軒兒,在想什麼?”
劉軒回過神,聽了父親話後,低聲道:“父親,孩兒在思慮張武幕後高人之計,孩兒想罷半天,隻想得背後高人定然不是僅僅攻我軍四營這麼簡單!”
劉備聽罷心頭以為然,微微點頭,輕聲道:“哦?如何見得?”
“還得從今日申時說起。”劉軒蹙著劍眉,似在理思路,片刻後,緩緩說道:“申時吾軍遇襲,敵軍勝而退之...”
“隨後戌時張武,陳孫二人率軍行‘疲兵之計!’意在擾我軍心,使我軍疲憊不堪!”頓了頓,又道:“從此等等事跡來看,此些疲兵之計力度似還沒到一定程度。”
“哎……”劉備微歎了一口氣,憂慮道:“軒兒所說有理阿,不過卻是不知那人還有何布置。”頓了頓,旋即歎道:“可惜此人侍身於賊...”
“可恨為父無大用之人,若有一才俊為為父出力,何懼那人?”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劉軒聽了劉備此話,眼眸中突然一亮,心中暗想:“謀士...父親所缺不正是謀士?哎呀呀,看這記性,都被這該死的計謀搞得頭昏腦花了!”
“臥龍崗諸葛亮,是不是應該提前去拉拉關係?”
劉軒眸子突然暴掠一抹奇異的光芒,猛然間,帳外突然殺伐之音大振,如驚雷四起,傳入帳內,劉備,劉軒兩人神色猛然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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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山一處高地,從上俯視而下,模糊觀覽劉備大軍四營的動靜!
看著煙塵蔽天而來,喊殺聲如驚雷般震耳,馬達嘴角掀起一股弧度,喃喃道:“劉備,文聘,某且看汝等如何應對?”
馬達經京山設伏一戰,隻將文聘,劉備放在眼中,黃忠在馬達眼中不過是一莽夫,翻手可覆!甘寧在數千人海戰術給圍困不得脫身,馬達更是直接無視。
馬達不知的是,甘寧僅率八百錦帆直衝橫入,最後突進不得才無奈撤出,八百錦帆無一陣亡,相反數千大軍死傷近數百餘人,高下另下判定。
馬達嘴角依舊噙著一絲笑容,以一種低得不可再低的聲音道:“兵者,詭道也...虛虛實實,實實虛虛!”
“劉備,希望你能接住某此招,若接不住,這個遊戲不也太無聊了麼?”
說罷,轉身看著一席黑衣的侍衛,輕聲問道:“司一,這是幾次衝鋒了?”
司一聞聽自家公子問語,忙低頭回道:“公子,這是第十次了!”
“十次?”馬達略微皺眉,旋即問道:“唔...十次內有幾次真的攻營?”
司一聽罷,垂頭沉吟不語,馬達也不催促,淡淡的目光看著前方喊殺震天的戰場,眼眸中有著一絲詭異神色。
“公子,第三次,第六次乃是真攻!”
馬達蹙蹙眉,有點不悅道:“我不是說了四次一真攻嗎?這些蠢貨!”
說罷,轉身看著司一淡淡道:“司一,你且去通知張武,陳孫那兩笨蛋,第八次全軍衝鋒,還有,命令孫大率軍從暗道直逼中軍大帳。記住,各軍必須在醜時之前全軍撤回,不然悔之晚矣!”
“是!”司一沒一絲反駁和拖泥帶水,身形如同幽靈般閃現,迅速消失在馬達眼眸之中。
“張武,陳孫兩蠢貨,若無某在,兩人還想天真自大以為可以阻敵於西陵城外?”
“兩人還自稱大將軍?如此無智,狂妄自大之人,某不屑與之為伍,要不是老子因為兄長提起這事,見識見識那譽滿天下的劉皇叔,就憑張武,陳孫這兩蠢貨,怕早被滅多時了。”
馬達眸子深處卻是掠過一抹壓抑的瘋狂和野心,呐呐道:“哼,待來日某掌權,定要恢複家族以往榮光……”
想起家族曾經的輝煌,如今家族的沒落。馬達心中湧起一股野心,刺窺天下的野心,可他也明白,憑現在家族的能力遠不足以支撐,他...需要借力,亦或說,借勢……
馬達目光如電看著北方一處,呐呐道:“或許...那人,是個選擇。”說罷,眉頭微皺,垂頭沉吟了片刻,嘴角忽的流露一絲微笑。
時機未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