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苞見大多魏軍將校在夏侯稱,夏侯衡一群猛將的掩護下迅速撤離,無一絲戀戰之嫌。張苞心頭很是不忿,看著眼前的夏侯廉,張苞頓時心頭火起。
也不問夏侯廉乃是何人,手中丈八長矛揮舞如火如風,勁道也是一下比一下狠。饒是夏侯廉身經百戰,也是大感吃不消。
“他娘的,這廝簡直就是環眼賊第二……”夏侯廉心頭暗暗想到,不過——這廝卻是長得頗如小妹,想到夏侯涓,夏侯廉心頭又不免暗暗歎氣。
一般對戰沙場,尤其是高手對決,那個不是提著百分之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恐怕隻有張苞麵前這個仁兄才會暗暗感慨吧。
就這麼一瞬,張苞便是尋到了夏侯廉連綿不絕,刀幕層疊的刀勢環中那一絲破綻,此時不出——更待何時?
張苞虎目圓睜,嘴中更是爆出一聲似如猛獸的怒吼——手中丈八蛇矛更是迅如閃電撲入刀幕之中。
“砰——呲啦。”
“唔?”夏侯廉陡然一驚,手中大刀一轉,想將張苞的絕命一擊給擋去,可夏侯廉畢竟已經是年歲已大,身體的反應能力已然不如張苞年輕氣盛。
這麼一瞬,張苞的蛇矛如同死神鐮刀近到身前,如同迅雷驟然穿過夏侯廉的咽喉,夏侯廉左手狠狠抓住咽喉上的蛇矛。一雙虎目瞪得老大狠狠看著張苞。似要吞了張苞一樣!
一滴一滴的嫣紅血液更是掉落在地,發出嘀嗒滴答的清脆響聲。
張苞冷笑了幾聲,麵無表情抽回蛇矛,目光更是睥睨看著遠處獨眼怒意滔天,一股股殺意爆出的夏侯惇,嘴角咧出一絲冷笑。手中蛇矛更是斜挑。矛尖那殘留的血液,似深深刺激到了夏侯惇的心頭。
“弟兄們,隨我殺——”張苞蛇矛一舞,便策馬去追正在緩緩撤退的魏軍軍陣——
“三弟——三弟,為兄對不住你了。”夏侯惇低低的喃喃自語。身旁的夏侯衡和夏侯稱對視一眼,均是看到了對方眼眸中的憤懣和擔憂。
“叔父——”夏侯稱嘴唇蠕動了數下。終是呐呐開口,而這個時候夏侯惇也早平複心情,望著夏侯稱大手一擺,聲音低沉道:“你們勿要擔憂於我。
阿衡,阿稱,你們是我夏侯家族最為出色的佼佼者,接下來的計劃——你們得給我爭口氣。叔父在看著你們,無數魏國百姓也在後麵看著你們。”
“此戰關乎我大魏的生死存亡。”夏侯惇深深看著夏侯稱。夏侯衡。
“汝父在西麵又抽不出手,我大魏北疆又是不寧,將如此重擔將與你們,似太重了。不過凡吾家男兒,且能退縮?故而——叔父隻能狠心了。”
夏侯稱和夏侯衡默然不語。片刻後,夏侯稱才幽幽道“叔父您說的不錯——此戰,隻許勝,不許敗。”
“再言如叔父所言,凡魏國男兒,豈能退縮!?叔父放心,吾等不成功便成仁!”
夏侯惇獨眼微闔,嘴中卻是道:“魏延,本將此次要你付出代價。”
一場混戰!以魏軍,漢軍兩敗俱傷而落下了序幕。然而從真實情況來說。卻是魏軍傷亡更大一些。
因為魏軍這邊死了魏國重將,夏侯廉。!
不過漢軍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在乘勝追擊的過程中,張苞被夏侯衡,夏侯稱兄弟合戰,三人混戰,張苞落入不利地步,魏延大軍殺到,而魏軍大將張頜,高覽伏兵驟出,死死纏住魏延。
但魏延凶猛,以親衛八百義陽武卒為首。領著中軍一營生生殺出張頜,高覽兩大名將的鐵桶,從而破了夏侯兄弟的陷阱,救出了半步踏入了閻王殿的張苞。
漢軍大營。中軍。
一片肅殺之氣彌漫著,此刻的中軍大帳內,卻是略微沉悶。眾人的目光看向主位那個偉岸的身軀。隻見那人雙眸微闔,臉龐略有發白。
顯然,受傷不輕。
許久,主位那人豁然睜開雙眸,看著單膝跪地的張苞,語氣淡然道:“張苞,你可知罪?”
“末將——知罪。”張苞臉龐肌肉不時抽動,身軀一襲黑甲確實被赤色所染紅。讓人看了卻是不禁為之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