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無聲,颯風也隨著腳的著地而又清醒起來。
孤拔環視四周,這裏竟然是個百十平方的空間。石壁之上密密麻麻都是大大小小的洞,形成一個個網格,裏麵放滿了東西。這洞四周封閉,隻有頭頂的上方有個兩人多粗的洞。孤拔抬頭向上看,隻覺一片光灑下來,卻看不見那洞的出口距自己到底有多遠。
颯風皺著眉頭看著孤拔的傷口,隱隱的能看見裏麵有東西在蠕動。
“不好!”颯風拉了孤拔坐在洞中的石凳之上,“你這傷口不單純是蒼狼所傷吧。”
見自己的傷口越發的腫脹,孤拔便一五一十的說出了自己在幽隱穀的遭遇。
颯風用手摳著亂蓬蓬的頭發,若有所思。突然他猛拍大腿,驚呼一聲。便起身急急忙忙的跑去那密密麻麻的網格。回來之時,手上已然捧了一個墨色的陶罐。
“這是那操縱傀儡之人在狼牙上下的蠱毒,現在蠱蟲已經在你的胳膊上生發了,”說到這裏,他憂心忡忡的看著孤拔,“怕你這條手臂是保不住了!”
孤拔整個人如同臘月寒冬潑了一盆冷水一般,從頭涼至腳底。
颯風看孤拔呆住,也不去管他。隻是從陶罐之中取出一條拇指粗細的白蟲。此蟲渾身布滿褶皺,首尾兩頭一樣,都是和身體等粗的一張嘴。一脫離陶罐,便從颯風的手裏掙脫出來,沿孤拔的手臂迅速爬上,然後瞬間消失。
啊——
孤拔突然被一陣皮開肉綻的疼痛拉回神,再看自己的胳膊上,皮肉之下似乎在進行著一場你死我活的較量。他的胳膊表皮時而鼓起一個大包,時而風平浪靜。
他強忍疼痛,一雙眼充斥著憤怒。如果今天自己這條胳膊當真保不住了,他便要劉雲峰和雙宏師徒二人付出他們應有的代價。
颯風不去看孤拔的胳膊,那是噬蠱蟲該做的活計。他反而盯著孤拔的臉。突然心頭一驚,又恢複了瘋癲的狀態。
他慌忙跪地求饒,口中還不住的念著:“颯臨師兄饒命,饒命啊!”
孤拔此時根本無心理會他的瘋癲,隻是任他在地上磕頭搗蒜。颯風磕了大概百十多下的頭,又恢複了意識。他起身拍拍膝蓋上的土,像一個沒事人一樣,仍舊坐在孤拔的旁邊。
孤拔覺著胳膊內的翻動逐漸的減弱了,直到完全感覺不到。隻見表皮之下慢慢的鼓出來一個女子手腕粗細、巴掌長短的一條。
啪——
皮開肉綻,一隻黑乎乎的如茄子般大小的東西掉落下來。一股鑽心的疼瞬間蔓延至全身,孤拔咬牙堅持。
颯風的眼中閃過一絲吃驚之光,什麼人下手如此狠毒,竟然一次放進去這麼多的蠱蟲。這不是要他一條手臂這麼簡單,那放蠱之人分明要取他性命。
“哎呀——我的寶貝——。”颯風趕忙從地上拾起那茄子,原來就是剛剛那條噬蠱蟲。
這蟲子吃了太多的蠱蟲,已經超負荷被撐死,從它兩端的嘴裏,還有不少黑乎乎的蠱蟲掉落下來。
孤拔趕忙抬腳去踩。
“等等——”颯風驚呼製止,跑去網格取出一個圓壇。
他用手將那蠱蟲悉數撿起,扔進圓壇之內,隻聽見一陣喀嚓喀嚓的聲音,轉瞬又風平浪靜了。他晃了晃那圓壇,確保無礙之後,又將它放回原處。
颯風回來,看著孤拔胳膊上那條茄子般長短的裂口,不由歎了一口氣。雖然現在看不見蠱蟲的蹤影了,他不確定裏麵是否還有未生發成蟲的蠱苗。一旦有蠱苗再次生發,他這條胳膊便必定是保不住了。
孤拔看著密密麻麻的網格,眼睛聚焦在那個圓壇之上。
“颯風前輩,這圓壇之中裝的是什麼?”孤拔一麵伸著胳膊讓颯風給他包紮,一麵好奇的問道。
“毒黃啊——”颯風輕描淡寫。
毒黃!孤拔心中一驚。這颯風雖然自稱是藥王,但卻深諳毒道,看來應該是毒王才對。這毒自古便是歪門邪道,孤拔對這用毒之人頓時心生鄙夷。但是因為颯風救了自己,他卻不好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