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棠沒有讓許橙夏鬆開手,許橙夏也沒有主動放下。
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讓她們感覺外麵的陽光不再溫暖,久到她們感受到一絲絲的涼意。
終於,容初棠動了,她抬起手將許橙夏擋在自己眼前的手給挪開,低下頭透過窗戶往樓下看,可那裏什麼也沒有。
光滑的地麵,一如從前。
可容初棠就是知道,那裏已經不再潔白,因為那裏沾滿了血跡,逝滅了一個又一個的靈魂。
“我們走吧。”許橙夏開口,她的嗓音有些暗啞。
容初棠‘嗯’了一聲,跟著她一起出了門,下了樓。
食堂是不能夠去的,學校的小超市也不到開放時間。許橙夏就帶上神情呆滯的容初棠走到了男女生宿舍樓之間的小樹林,找了個椅子坐下,確保宋今安和季嶼白一過來就能看到她們倆。
等了有一會兒,許橙夏遠遠望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踉踉蹌蹌過來,走近一看,是季嶼白。
許橙夏往他身後瞅了瞅,沒見到自己想見的那個人,就直接問他:“怎麼就你一個人,宋今安呢?”
“他……”季嶼白張張嘴,可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
他癱倒在地,抱著頭一副痛苦的模樣。
許橙夏這才發現季嶼白穿著的衣服不知道被什麼劃破,從上到下沾染了像是噴射過來的小血點。他的手腕不知道為什麼刮傷,露出一個個細小的劃痕,透漏出點點血跡。
容初棠也看到了這一幕,她趕緊起身,從口袋裏掏出手帕給他包紮上。
“你們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宋今安他人呢?”許橙夏顧不得受傷的宋今安,直接衝到他的麵前,用手拽起他的衣服質問著他。
季嶼白閉上眼睛,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宋今安,宋今安他為了救我,跟社長同歸於盡了!”
“你說什麼,”許橙夏一臉不可置信,繼續追問他,“你把你的話再說一遍!”
“我說宋今安他為了救我跟我們社長同歸於盡了!”季嶼白大喊,“今天我們一進到體育館,就看到社長拿著電鋸站在門口,嚇得我們瘋狂亂竄。”
“原本我們以為繼續躲在器材室是安全的,可這次不知道為什麼,他很快就找了過來。”
“我們用器材室裏的體育器材反擊,狠狠地往那個社長頭上砸去,但他就跟個機械人一樣,哪怕我們把他的頭砸得流血,他還是沒有任何人類該有的反應。”
“後來,我和宋今安和那個社長打在了一起。我被他的電鋸劃到,就拿起棒球棍又在他的頭上狠狠敲擊了兩下,我身上的血點就是那個時候沾上的。”
“那位社長很生氣,舉著電鋸就想往我頭上砍,幸好被宋今安攔住了手。宋今安衝我大喊,叫我快點跑,我就瘋狂地跑了出去躲起來。”
“等我聽到外麵徹底沒了聲音之後我才敢過去查看,地麵上隻留下打鬥過的痕跡和那把電鋸,宋今安和社長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季嶼白崩潰得大哭:“是我,我是個懦夫!要不是我不夠勇敢,沒有和宋今安一起麵對,他也不會……也不會想出社長同歸於盡這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