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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江諭說的那樣,他已經盡快和警方合作了。
私人診所裏,遲述穿著白大褂,坐在桌子後麵看著江諭:“我以為你不會想聽警方指揮的。”
江諭:“隻要能保護好挽挽,我怎樣都可以。”
遲述:“你這是嫌事不夠多,給自己找活幹。”
他從領口拿出懷表,取下來,勾在指間,垂下的表盤輕輕搖晃,“不過嘛,讓我看看副人格的情況。”
江諭神情一凜,江硯已經好幾天沒動靜了,這是他和遲述共同努力的結果。
遲述是專業的心理醫生,這麼多年,就是他幫助他壓製江鏡,到今天弱化江硯,都是一步一步規劃好的。
江諭和江硯共處那麼久,不過是麻痹江硯的隱忍做法,他早就無法忍受江硯霸占挽挽三天時間,對他來說,江硯和江鏡都是病態的產物,本就不該存在。
今天孟隊確認他是主人格江諭後,勸告他接受治療,他可是一直在治療。
一小時後,江諭閉上眼睛,安靜得可怕的白色診室裏,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江硯沒有醒來。
遲述鼓了鼓掌,先是恭喜一聲,轉而又道:“孟隊說,唐挽已經知道你的病了。”
江諭黑眸深沉,“等我回到她身邊,我隻有我自己。”
遲述想了想,故意問:“她會舍不得江硯嗎?”
江諭看著滴答滴答走動的懷表,眼底盡是冰冷。
“挽挽愛的始終都是我,江硯隻是個小偷,挽挽不會愛一個小偷。”
從初識到相愛,都是他江諭主導,而江硯,隻是在他身體裏窺視著她。
他能感受到江硯的渴望,這種渴望太過濃重,才讓他伺機出現,奪走身體的掌控,之後,他和她接吻,像他對她做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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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挽在一個好天氣裏正式舉辦畫展了,她今天穿著一身咖色的針織長裙,戴著同色貝雷帽,長發披肩,和相識的友人一同慢步行走在長長的畫廊裏。
據她觀察,有幾名興致好的殺手進來了,其中就有經常買她畫作的收藏家淩彬,還有時不時興風作浪的林亦澤。
身邊的友人去觀賞其他幅畫了,唐挽抬頭看著一幅巨大的人像圖,默默地不動,等著周圍的警方出動。林亦澤他們是真的不把她放在眼裏,知道她身邊有刑警的保護,還是會挑釁般跳出來。
有人在看她,她側頭一看,竟然是白玥檸。
白玥檸專程來給唐挽道歉:“姐姐對不起,前幾天我有些心神不寧,失態了,不是對你有什麼不滿,真的對不起。”
唐挽恍然大悟,眼眸也染上幾分歉意:“我沒當回事,我這幾天一直在忙,不是故意不回複你消息,也不是故意不給你生活費的,你別放在心上。”
白玥檸聽得暗暗磨牙,下一秒,她的眼睛猛地放直,瞳孔收縮,像是看著極為可怕的東西。
唐挽微頓,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對上走廊盡頭江諭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