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光皎潔,一股勁風呼嘯從荒涼的草原上刮過,帶動呼呼的風聲,顯得格外的蒼茫。
天邊,不時傳來兩聲淩厲的狼嘯,讓這夜不僅沒有熱鬧起來,反而變得更加的孤寂。
月光下,一道渾身漆黑的影子正在草原上疾馳。
周圍幾盞幽靈般的青色火苗散發著冷光在靠近黑影,是獵食的狼群。
一道冰冷的寒芒閃過,黑影手起刀落,一道暗紅的血注狂飆,一顆碩大的狼頭飛出去幾丈遠。濃烈的血腥味在草原上彌漫開來,惹怒了狼群中的每一份子。
‘嗷嗚……’
一聲稚嫩的狼嘯在寂靜的夜晚傳出去很遠。一道矯健的身影從山頭上俯衝下來,直奔黑影衝去。
一道道寒芒閃過,黑影的每一刀都幹脆利落。一刀下去,必有一顆狼頭飛起。
大刀在月光下閃著令人膽寒的光芒,揚起的弧度又要收割一條鮮活的狼命。
但,旋即,那道寒芒卻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
“是個孩子!”
黑影的身體猛地一顫,竟是在這最為關鍵的時刻走了神。
“刺啦。”一聲。那人胸前的衣物被圍攻過來的那頭青狼給撕碎,劇烈的苦楚將那男人的神智喚醒。
他一手擒住那個正在像狼一樣咆哮的孩子,手中的大刀再次落下,幾匹衝鋒而來的狼跌落出去。
黑影似乎不想再戀戰,抱起正在狼嘯的孩子,一路殺伐,衝出了群狼的包圍圈。而他所付出的代價則是身上又多了些細小的傷口。
孩子在黑影懷中完全像是一頭發怒的小狼,四肢不斷的掙紮,拚命的撕咬著黑影。
但黑影的身體卻仿佛是一堵銅牆鐵壁一般,完全不為孩子的撕咬所動容。草原上彌漫著濃濃的鹹腥味,揮之不散,孩子也因此更加興奮地撕咬著黑影裸露在外的肌膚。
時間漸逝,東方泛起了魚肚白,那孩子似乎是撕咬累了,幹脆不再掙紮。
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雖然布滿了血絲,但其中仇恨的光芒卻清晰可見。滿是血汙的小臉上看不清表情,卻透著堅定的執著。
第一道霞光打破了夜的黑暗,緊接著,萬道光芒爆發。映照出了這個世界的本來麵目。
入眼皆是一片深深淺淺的綠,一片大草原連接著無垠的森林。時而有一聲清脆的鳥鳴從天空劃過,空氣中散發出的露水和青草混合的香氣掩蓋住了兩人身上的血腥味。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而和諧。
但男人清楚的知道,這片無垠荒脈是不可能平靜下來的,它的恐怖遠遠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
他隻能用他最快地速度逃離這片吃人的土地,才能保住他自己和這個孩子的命。
孩子,男人看了一眼自己扛在肩上的孩子,正好迎上孩子那仇恨的目光。男人苦澀的笑笑,腳下不停,繼續向著一個方向奔去。
離開草原進入森林,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漏下點點光斑,鳥兒的歌聲婉轉動聽,一切都美好得猶如天堂。身上滿是血汙的孩子此時一臉的陶醉,甚至連眼中的恨意都已經消失殆盡。
男人臉上卻是一臉的焦急,耳朵眼睛都在仔細地搜尋著身邊的所有細微動靜。
兩人身上的血跡都已經幹了,但那股血腥味卻沒有消失,雖然被這林中的各種味道掩蓋了不少,但仍然足以吸引那些嗅覺靈敏的強大存在。
‘嗷嗚……’
一聲稚嫩的狼嘯打破了林中的寧靜祥和,肩上的孩子忽然劇烈不安地掙紮起來。
男人眉頭緊鎖,連忙捂住孩子的嘴,竄上了身邊的一棵參天大樹。
然而,剛爬到一半,男人臉色一變,就已經化為一道黑影跳下了樹,身後還緊追著一條黃色的長影。
男人一路狂奔,肩上的孩子此時早已無法嚎叫,空氣從他身上劃過,如刀子割一般。出於本能,孩子拚命地呼吸著。
一場激烈地追逐戰在林中進行著,身邊和諧地聲音都消失了,隻留下雙頭黃色巨蟒的身體和地麵摩擦地聲音,以及它那兩張大嘴中吐信時那可怖的‘絲絲’聲。
男人不與雙頭巨蟒衝突,一路曲折狂奔,但卻也不敢進入森林深處,一直都在樹木比較稀疏的外圍奔走。
雙頭巨蟒應該是這外圍一霸,有它在居然再也沒有其他生靈來追逐二人。
男人腳步逐漸慢了下來,從一道黑影漸漸到可以偶爾看清楚他的身形了。經過一天一夜的奔走又曾在狼群中進行了一場屠殺他的體力已經漸漸不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