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黃和江知間對視一眼。
這破廟他們來過。
就是月塗發現鄧小陽屍體的鳳山地藏菩薩廟。
從小路上去。
菩薩像的腦袋還沒裝起來。
江知間把大荒劍塞白黃手裏,小心翼翼的替佛像安上頭。
追蹤術到了破廟就停止不動了。
腰間的生花刀毫無動靜。
白黃雙指並攏,自眉骨一畫,江知間正好轉身,白黃目光沉沉。
“別動。”
小江大人僵在原地,探出的一隻腳懸在半空,努力維持住身體平衡。
順著白黃的視線往下看。
燃燒殆盡的灰塵上,有幾隻鹿蹄印子。
他挑了下眉毛,“是鹿妖留下來的嗎。”
白黃摸了張符紙出來,甩了兩下,朱砂落地。
地麵上一串滴下來的血紅。
她示意江知間跟上,“昨天你打傷他之後,他來了破廟。”
血珠一直延伸到佛像後邊。
戛然而止。
江知間剛把菩薩腦袋裝上,他摸摸下巴,“難不成藏佛像裏邊了。”
白黃搖頭。
製止他的動作。
圍著菩薩繞了幾圈,白黃突然伸手按了下蓮花底座。
就聽著轟隆幾聲。
蓮花竟然緩慢朝兩邊分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
江知間一臉佩服,“白姑娘,這你都能發現。”
白黃把大荒劍還給他,低頭往裏走,“障眼法罷了。”
通道極為狹窄。
上邊還有劃痕,白黃單手捏著幾張符紙,因為太過安靜,連腳步聲都能聽見。
江知間放輕語氣。
黑暗裏,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遠。
麵前是一道牆壁,江知間貼在地道上,氣音,“白姑娘,沒路了。”
白黃拿手在上邊摸了摸,也是一臉疑惑,“沒有法陣。”
就是一麵平平無奇的牆壁。
外頭轟隆幾聲,白黃麵色一冷,拽著江知間的衣領疾馳。
饒是如此。
動作也慢了幾分。
就看著原先敞開的地道門嚴絲合縫,他們被關在裏邊了。
黑暗裏。
白黃掏出夜明珠,江知間咽了口口水。
“白姑娘,咱們是不是出不去了。”
能和白姑娘死在一塊他是願意的,但這麼死的話,有點太憋屈了。
白黃一腳踹上旁邊的牆壁,深吸一口氣,“叫他騙了,障眼法就是為了引我們下來。”
江知間抽出大荒劍,幾道劍氣劈出,門上不聲不響,連道劃痕都沒有。
“沒用的,妖力在外封死,除非能出去解開封印。”
江知間一時間想不到好辦法。
白黃四周看看,繼續走向裏邊的牆壁,“試試能不能打通這座地道。”
九張符紙流轉。
撐起山上的碎石。
江知間捧著夜明珠跟在白黃身後,刀鋒縱橫。
那條狹窄黑暗的地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往前延伸,更神奇的是,隨著他們往前走,身後的路竟然自動合上。
恍惚間。
江知間莫名有種白黃是在外打拚的妻子,他是跟在後邊享福的相公。
沒事還能替夫人擦擦汗什麼的。
小江大人被自己的腦回路嚇了一跳,瘋狂甩頭,手上卻很誠實。
白黃操控生花刀劈山開路,旁邊伸出一隻手,捏著帕子替自己擦了擦額頭上根本不存在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