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間一出手。
裏邊也極盡奢華。
假山流水,亭台樓閣。
別說蠍尾,就連季若風站在院子裏都開始疑惑。
這真的是他那間小破屋嗎。
江知間把門鎖的鑰匙遞給季若風,拍拍他肩膀。
“拿好,今個就搬回來。”
鑰匙是古銅的。
季若風拽著江知間的袖子,抿抿嘴,“江大人,你實話跟我說,這宅子花了多少銀子。”
他嘴上占江知間的便宜。
實則心裏不願意。
小江大人笑笑,“管那麼多做什麼,再說了,也不是給你一個人住。”
他朝前抬抬下巴,白黃和文鶴站在一塊。
池塘兩邊的假山架了一座秋千。
文鶴環繞著秋千坐下,小江大人單手背在身後,“師姐還是挺喜歡的。”
季若風一臉不可置信。
——不是江大人,這麼愛嗎,連白姑娘的師姐都要專門建座宅子討好。
錦鯉擺著魚尾搖搖晃晃。
巴掌大的生花刀上掛著玉墜,文鶴看著心情很好,拿手勾了一下。
“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你憋好幾天了。”
白黃沒想到文鶴突然開口。
手指不自覺的捏了下衣擺,正想否認。
文鶴拍拍她後背,“師姐看著你從小長大,你以為那點小心思能瞞的過師姐。”
雨幕繞過秋千。
滴滴答答的在水麵泛起漣漪。
文鶴一雙眼睛溫柔且亮。
白黃莫名覺著有些委屈,蹲下身子,腦袋靠在文鶴腿上,“師姐,我前兩天回鎮山派了。”
她把貴女說受文鶴指使,以及在鎮山派看到貴女曾去拜訪的記錄簡單描述一遍。
文鶴手指穿插在白黃發間。
“所以你這幾天猶豫不訣,是以為貴女說的是真的?”
白黃沒說話。
但明顯文鶴猜對了。
氣的文鶴拽她頭發,“小白黃,你也太不相信你師姐了。”
“我要真想幹壞事,還能讓你抓到,師兄都得甘拜下風。”
文鶴說的是好久以前。
捉妖人偶爾會來鎮山派拜訪,曉得蒼孤月收了幾個妖怪當徒弟。
話裏話外就有點冷嘲熱諷。
文鶴表麵溫順,實則有一個算一個,那些捉妖人不是一腳踩進山裏的陷阱。
就是不小心掉進茅房,偏偏他們還找不到證據。
等從鎮山派離開,文鶴才承認是她勾的幻境,誰讓那群人說話陰陽怪氣。
那次師父罰文鶴在後山麵壁思過。
還是白黃給她送的飯。
白黃拿腦袋蹭文鶴的腿,擺明了是在撒嬌。
文鶴輕笑,“不過你說大惡,我倒是想起來——”
江知間靠在假山一側,因為離的遠,沒聽見白黃和文鶴在聊什麼。
他好脾氣的擺擺手,“白姑娘,師姐,中午想吃點什麼,我叫廚子準備。”
文鶴的話被打斷。
白黃盤腿坐下,扭頭看文鶴。
玉墜上的流蘇有幾縷掛在腰上,文鶴彎起眼睛,“江大人送的?”
白黃順著她的視線低頭,嗯了一聲,“覺著好看就掛起來了。”
說著戳戳文鶴的胳膊。
“師姐,你中午想吃什麼。”
文鶴從秋千上站起來,冰藍的袖子垂下,她抬眼看向天空。
“小白黃,山門裏有大惡,護好的你的心,生花刀上有江大人的掛墜,切記,眼見不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