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黃這一睡又是三天。
祈遇第不知道多少次從花間前經過。
“江大人,客房準備好了,你去休息唄,等小師姐醒了,自然會來找我們。”
江知間搖搖頭。
拍拍旁邊的空地,示意祈遇坐一會。
“師父呢。”
祈遇也搖頭,“不知道,那天走了之後就一直沒回來。”
看到江知間略顯擔心的眼神,他拍拍江知間的肩膀,“不用擔心,師父有時下山捉妖,一兩個月不回來都正常。”
“他那一身靈力深不可測,沒人能傷的了他。”
小江大人有心解釋自己不是擔心師父的安危。
是在擔心自己。
話到嘴邊還是沒說出來。
扭頭看了眼身後的花繭,雙手交叉搭在膝蓋上,“小魚,白姑娘往前多久能醒。”
白日的鎮山一片祥和。
祈遇懶懶散散,“我知道的不多,小師姐一般都是師兄和大師姐照顧。”
說到師兄。
江知間突然想起來,“來了鎮山幾日,還沒見過師兄呢。”
林鹿作為江知間見到的白黃第一個娘家人。
對於他做飯的手藝和蒼孤月唱歌的威力不分上下。
祈遇哦了一聲。
“師兄去宗門大會還沒回來。”
江知間挑眉,“宗門大會?你們不是一起去的嗎。”
他還記得當初就是因為宗門大會白姑娘才沒回鎮山過年。
為此不高興了好久呢。
祈遇杵著下巴,“原定是大家一起去,後來師兄說還不知道開多久,山門裏總要留個人,就他自己去了。”
江知間覺著腦子有點亂。
若是鎮山一直有人。
那上次白姑娘回鎮山,為什麼沒見到。
還是說她隱瞞了什麼。
祈遇拍拍江知間的肩膀,“你竟然知道宗門大會,看來小師姐什麼都不瞞你,得了,你自己在這守著吧,我走了。”
祈遇的花繭是大片蓮花。
江知間看了眼身後依舊緊緊關著的大門。
想了想,拎著大荒劍匆匆離開。
睡蓮往兩邊分開。
窗台前一閃而過祈遇的臉,他垂下眼睛,手指無意識的撥了下蓮花葉子。
江知間撿了根藤曼。
縱身一躍,順著山崖往下。
耳邊是呼呼吹過的風,葉子偶爾掃過眼睛。
直到落地。
清潭上的石頭好像和昨天不太一樣。
花藤往兩邊收起,露出大門。
江知間回想了一下昨天白黃的動作,一手拿劍,猶豫的攤開五指。
掌心下壓,就聽轟隆一聲。
山門竟然真的開了。
一望無際的花繭囚籠。
桃花伸出枝條,江知間深吸一口氣,摘了朵桃花握在手裏。
花藤編成一條長長的路。
人類的香味引的妖怪垂涎三尺。
特別是看到江知間一個人來的,花繭撞的直晃。
江知間目不斜視,踩著花枝一路到最上邊,黑暗蔓延。
他和那抹黑色對視片刻。
沙啞聲音響起,“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不知哪裏的風吹的腰帶和發帶微晃,江知間單手背在身後。
“我想起來你是誰了。”
“幽芒。”
黑暗消散。
殘缺的紅花再次出現,聲音嗬嗬笑了兩聲,“為何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