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被害者和凶手(1 / 3)

把時間倒回到白曉等人出發的前一天,在神農架旅遊區的飯店內。

在導遊黑子的熱情邀請下,洛孫山跟著他一同進入到飯店的一個包間內,隻見此時包間內的飯桌上已經上好了飯菜,且已有6人入座了。在洛孫山和黑子開門進來之時,便紛紛將目光投射過來,似乎一直在等著他們,準確的說是在等導遊黑子。

“來來來,胖哥兒,我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小夥伴們!”

黑子拉著洛孫山,開始挨個給他介紹起在座的六人。

“這是,施大哥!”

黑子指著頭頂一片地中海,大腹便便,在室內還戴著一副圓形鏡框的老式墨鏡的中年男人,這個名叫施算的男人咧咧嘴,笑道:

“施是施舍的施,不是失敗的失哦!”

“這個是麥藝,麥大哥!”

坐在施算身旁,肚子宛若懷胎5月婦人,頭上光潔無毛的男子衝洛孫山點頭示意。

“我這也是麥子的麥,可不是賣藝不賣身的那個賣!”

接著,還不待黑子做介紹,坐在麥藝旁邊,戴著金絲邊框眼鏡、身形瘦弱卻顯得文質彬彬的男人站起身子,主動地做起了自我介紹:

“俺叫範藥,範是範仲淹的範,藥是神農嚐百草那個藥!”

“你這是什麼跟什麼啊,驢唇不對馬嘴的,就你肚子裏的那點墨水,還是留著對付那些跟你同個水平的奸商吧,就別拿出來炫耀了!”

在範藥座位邊上的年輕男子毫不客氣的揭了他的短:

“這位小哥,你可別看這家夥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其實就和我們一樣,都是泥腿子出身!”

“哈哈哈哈~”

其餘人都毫不掩飾地大笑起來,而範藥也隻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倒是沒有一點惱怒。天知道,那個“範仲淹”、“神農嚐百草”什麼的,都是他在家裏聽自己兒子在背書的時候記下的。

“這小子叫道竊,是我們這些人裏麵年紀最小的,哦,道是道教的那個道!”

黑子嗬嗬笑道,對於他和範藥之間的調侃打鬧似乎也已是司空見慣。

“這個是付磊,他是我的堂弟!”

黑子指著六人中個子最矮、身形單薄,麵相與黑子有三兩分相像的男子,介紹道。

付磊也沒有矯情,爽朗的衝洛孫山笑道:

“叫我磊子就好,堂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最後這個是壽獵,壽大哥。”

待介紹到坐在最角落,一直沒有說話的男人時,黑子也不禁有些尷尬地摸了摸下巴。

“壽是壽元的那個壽!”

因為哪怕是介紹到他,這男人也隻是淡淡看了洛孫山一眼,沒有其他任何一點反應和表情,這個人洛孫山剛剛也注意到了,哪怕是剛剛哄堂大笑的場麵,這個男人依舊冷著臉,麵無表情。

把陸離那家夥拉過來,估計可以和這家夥湊一對!洛孫山心中默默想到。

麥(賣)藝、施(失)算、範(販)藥、道(盜)竊、壽(狩)獵!

這些人的名字一個賽一個的......真的是絕了呀,不知道黑子大哥全名叫什麼,不會是腹黑的?

看著眼前的六人,洛孫山不禁在心裏編排道,隻不過臉上卻是一直掛著笑臉,並挨個向這些人問好,並表演了一招“無中生友”,大笑道:

“小弟姓洛名孫山,大夥可以和黑子哥一樣叫我胖哥兒也行!今天能夠有幸認識在座各位,實屬人生一大幸事,這杯酒是我敬哥幾個的,幹了!”

黑子:(\\u003dω\\u003d;)好家夥,這哥們是真沒把自己當外人呀!

施算:(-ω-;)這小胖子,厲害!

麥藝:(o゚v゚)ノ這小子爽快,幹杯!

壽獵:這家夥.......有點東西

......

“胖子,這些人你都認識嗎?”

看著遠處地上躺著的五具麵目全非的屍體,用一塊白布捂著自己鼻子和嘴巴的蕭遙,對著縮在自己身旁的洛孫山問道。

俗話說:人死為重,死者為大,入土為安。

眾人到達這個修羅現場後,在原地戒備了一小段時間,見周圍沒有任何異常之後,便開始對倒在地上的這些死者的屍體進行搬運和集中,甚至還捏著鼻子、強忍著吐意把那些斷肢殘臂一一收集起來,然後再和它們原主人的屍體軀幹拚湊在一起,最後還用白布分別蓋在五名死者的臉上。

在這個過程中,承受能力不高的洛孫山和蕭遙是吐了一次又一次,就仿佛要將胃裏的東西都被吐出來的節奏,見此情況,看不下去的孟玄戈索性就打發他們到別處晃悠,發揮一下餘光餘熱,看看能不能有其他發現。

兩人也知道以自己的小心肝是承受不住現場血腥氣息的,也就十分自覺地遠離了案發現場和屍體堆放場地,最後更是直接脫離了大隊伍在營地外圍晃悠,美曰其名尋找其他線索。

也正是因此,洛孫山先前說的話,除了蕭遙以外,其他人並沒有聽到。

胖子隻是重重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臉上由於驚嚇而泛起的那一抹蒼白,依舊氤氳不散。因為目睹了整個撿拾和拚接屍體的過程,他們也對現場的慘烈和詭異程度有了更加深刻的認知。

“要不我們去那裏坐一下吧!”

蕭遙見洛孫山的臉色依舊沉重難看,知道他腹部此刻還在風卷雲湧,就指著前麵的空地說道。

“真的是難為洛胖子了,能夠忍到現在沒有因為雙腳打顫而走不動路,已經很不錯了。”

蕭遙在心裏暗自想到,全然忽略了其實他自己剛剛的表現也好不到哪去的事實。

“好~”

一個有氣無力且沙啞幹澀的聲音從洛孫山的口中發出,因為嘔吐的次數過多,以至於他到現在仍能感受到從喉嚨內壁傳來的幹燥和灼熱感,說著抬腿便要跟著蕭遙往前麵走去。

“慢!”

卻不料走在前麵帶路的蕭遙突然來了個急刹車,導致跟車距離太近的洛孫山直接撞在了他的背上,一口苦水直接突破層層封堵,被洛孫山吐了出來。

“抱歉抱歉,我這不是故意的!你也先別吐了,前麵有新的情況!”

蕭遙默默地向後麵退了半步,避免洛孫山誤傷友軍,但視線始終不敢與其殺人的眼神對上。

.......

另一邊的地麵上,包括最開始眾人遇到的那名死者在內,一共五具屍體均被一一擺放在一塊提前鋪設好的帳篷布之上。就算是那些手足分離的屍體,也被他們逐一找到並拚接擺放在一起。

楚依霏戴著隨身攜帶的口罩和手套蹲在這些屍體邊上,如同法醫一般,擺弄和研究著眼前的屍體。在她的腳邊還放著一個裝有棉花、棉簽、放大鏡以及剪刀等醫用工具的金屬盒子。

別看楚依霏現在表現得這麼輕鬆自如,殊不知剛開始之時,饒是對血腥氣味和血腥場麵都已司空見慣的她,也都是緩了好一會,自己給自己做了無數的心理建設工作,才盡量克服心裏那一股抗拒和惡心感的。

“和先前的那名死者一樣,營地裏的這幾個人不僅身上、臉上、手上亦或是腳上,但凡是沒有被衣服包裹遮蓋、裸露在外的身體部位,都遭到了凶手的猛烈攻擊,並留下了縱橫交錯、層層疊疊的抓痕。”

此時,地上的五具屍體除了那個被掏去心髒的死者的以外,餘下的四具屍體胸膛、手臂以及大腿位置的衣褲,均被楚依霏用剪刀從中間剪開,露出被其掩藏的密密麻麻且駭人聽聞的傷痕。

誠如楚依霏所言,凶手的攻擊手段異常的凶殘和猛烈,這些人的身體以及四肢基本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尤其是脖子、手腕以及腳腕這些沒有衣物阻擋的部位,傷口深的地方,已經隱約可以見到裏麵灰白色的骨頭。即便是有兩層衣服保護的軀幹,凶手的攻擊依然可以輕鬆撕開層層衣物的保護,直接將血紅色的抓痕烙印在上麵。

說著,卻見楚依霏伸出拿著鑷子的手,在其中一具屍體的衣服上夾起某些東西。眾人湊近定睛一看,那是三兩根纏繞在一塊的毛發,其上還粘結著已經凝固的暗紅色血塊。

“同時,在他們的衣服和褲子上除了有多處被撕扯以及抓撓的痕跡外,還都粘黏了不少這樣的暗黃色毛發!”

“這毛發......”

同樣蹲在一旁的孟玄戈伸手接過楚依霏手中的鑷子,一手拿著放大鏡仔細的觀察著鑷子上麵的毛發,隨即沉聲說道。

“依霏和張老說的不錯,這毛發確實不是人類的,而是另外一種生物的毛發。”

這些毛發色澤暗黃,末端偏棕色,發質柔韌且有彈性,孟玄戈拔下一根自己的頭發與之進行對比,發現其除了比較粗以外,其他的竟與人的頭發是那般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