礬樓組成由東、西、南、北、中五座飛簷翹角,富麗堂皇的樓宇組成。
樓高三層,五座樓相連一起,飛橋闌珊,明暗相通。
李師師就在三樓,自從宣和六年以來,三樓就成為了他的“禦座”,甚少能有人上去。
也就是現在他下台跑路,不然平常老鴇都不敢上去打擾。
老鴇提起裙擺,激動的往樓上跑去。
在雕梁畫棟的樓宇之間穿梭,越過來往顯貴的賓客。
來到李師師房間外,老鴇喜不自勝的喊道:“大喜,姑娘大喜。”
暖閣燈火輝煌,熱氣撩人。
李師師一身深藍百褶裙,搭配小清新淺綠色對襟襖,顯得整個人氣質清新優雅,一點沒有久處風月場所的渾濁感。
她慵懶的躺在珠簾後麵的貴妃榻上,手中輕羅小扇緩緩搖曳。
這可是寒冬臘月啊!
她穿著輕薄,甚至還在扇扇子。
可見這暖閣的保暖有多恐怖。
這超前的科技享受,哪怕郭京之前的時代,都有許多人沒有享受上。
“樊媽媽,你莫不是昏了頭?如今這年月,金兵圍城,官家出逃,哪有什麼喜事?更別提大喜了。”
漫不經心的話,帶著些許憂愁從珠簾後傳出。
這聲音,簡直如清泉石上流,黃鶯出穀鳴,又如上等兵種翡翠碰撞。
帶著一股透徹幹淨,清爽動人的好聽。
“嗐!姑娘,那金兵圍城自有官家和那些當兵的頂著,我們操心也於事無補。”
老鴇樊媽媽說道:“你啊就別為了這勞什子事上心了。”
“今日之喜,是姑娘個人之喜。”
“個人之喜?怎麼?莫非是那個負心人回來了?”
李師師說是這麼說,但是躺在貴妃榻上一動不動。
一點也沒感覺出她有什麼期待的意思。
久處風月場,見慣了笑臉逢迎和花言巧語。
任憑那些男人說的再天花亂墜,海誓山盟,恩愛過後都是一場空。
就連那個,天下最特別的男人,也是如此。
捧著你的時候,陪你詩詞歌賦,下棋作畫。
回頭出了事,自己直接跑想都想不起你一下來。
嗯,莫說想起來帶上她,就連個口信都沒留下一句。
樊媽媽自然知道李師師“負心人”說的是誰。
她不敢搭話。
“姑娘,過去的事情你就別為之傷感了,重要的是過好當下。”
樊媽媽說道:“姑娘的主題,樓下有位相公寫了出來。”
“哦?這麼快嗎?”
李師師也沒有很感興趣的樣子,眼睛甚至都沒睜開。
“勞煩媽媽念念吧!我聽聽又是些什麼賣弄詞藻,故作傷感的矯情詩詞。”
這麼快就寫出來,能寫得好就怪了。
真當天下讀書人,都有哪位的才華?
嗬嗬,不過那人也就有些賣弄詩詞,舞文弄墨的才華。
若是他治國能有他一半的詩詞水準,也不至於落得個金兵圍城,倉惶出逃的下場。
“姑娘,這首可不同,我聽著都驚豔。”
樊媽媽誇讚一句,接著將郭京的詩詞背誦而出。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第一句出來的時候,李師師豁然睜開了眼睛。
嗯,這第一句有點意思。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