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臉色瞬間就凝固了。
他在心裏不斷冷笑。
好好好。
他就說為什麼趙楷一直裝的一副憨厚的樣子,原來是在這裏等著自己呢。
真是心思奸詐又狡猾!
但是趙構也不是吃幹飯的。
當即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睛,一瞬間眼淚就掉下來了。
“三哥你有所不知啊!”
“要是可以的話,弟弟我也想趕緊把銀子給交上去,但這不是沒辦法嗎?”
“我手底下養了一大票的人,今天要糧食,明天要錢財,後天又要這個要那個,這裏要那裏又要,為了填補兩浙路的資金缺口,我甚至連自己的私庫都填進來了,哪裏還撈得出來稅銀啊!”
“剛收上來的銀子,又拿到東邊去補牆了,東邊牆剛修補好,又拆開去補西邊的牆了,我,我,我這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呀!”
趙構簡直就跟唱戲的一樣,一頓哭訴。
但總結一下,他說的話就隻有一個字。
窮。
兩個字。
沒錢。
趙構本來以為,趙楷要揪著這件事情大做文章。
結果誰曾想,趙楷直接就揮了揮手,滿臉都是不在意的模樣,甚至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這算什麼大事兒?”
“好了好了,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幹什麼?我也隻不過是盡職盡責的多問兩句罷了。”
“收不上來就收不上來吧,沒有就沒有吧,反正這件事情也不關我的事。”
“你放心,隻要我封地的那塊不少,就一切都沒有問題。”
真的假的?
趙構哭出來的戲差點都停了。
他強裝著擦了擦眼淚。
“那就好,那就好……”
“多謝三哥能夠體諒我。”
“弟弟的心中萬分感激,旁的話也不多說了,今日晚上在這裏,必定為三哥好好接風洗塵。”
趙構大手一揮,直接辦了接風宴。
趙楷坐在宴席上的時候,抬起酒杯對著趙構敬酒,低下頭遮住了自己眼中的深思熟慮。
如此奢靡的宴會,趙構卻在這裏跟自己哭窮?
可笑。
“三哥不是說喜歡舞女嗎?瞧瞧這舞女怎麼樣?”
宴會上歌舞升平。
趙構笑著指著在場地中間赤足跳著經典舞的舞女。
言行舉止之間渾然沒將這些舞女當成人,純粹當了什麼玩意兒。
趙楷輕笑著鼓掌。
“好,不錯。”
“跳的很好。”
“有賞。”
一邊說,他一邊摘下自己腰間的荷包,取出來了兩片金葉子,丟向場地中央,態度瀟灑隨意,也是奢侈慣了的主。
一片熱鬧之下。
趙構坐在趙楷旁邊,他眼神當中閃過一抹幽光,試探著開口問:“三哥這次被分封出來各有什麼想法?”
“嗯?”趙楷從鼻子裏麵哼出一個音。
“你說什麼想法?”他一邊說還在一邊喝著酒,看著在場地中央旋轉跳舞的舞女,看到興致起來的時候還會鼓掌大笑。
趙構繼續壓低聲音。
“我的心中,從頭到尾可是都隻服三哥……”
“不知道三哥對那個位置有沒有什麼想法呢?若是三哥有想法的話,我必定鼎力相助!”
趙楷心中頓時一聲冷笑。
趙構這是眼看著沒辦法打動他,打算拖他下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