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對男人的包容是極強的。
但對女人卻……
他心中懊悔不已。
早知道市場這麼極端,他就不主動站出來了,如今好端端的竟然葬送了自己老母親的一生清譽。
她老人家若是知道了的話,說不定得一頭撞死在佛堂上。
他心中悔得不得了。
郭京已經非常堅定地表明了他的態度。
何粟是明晃晃的國師黨。
包括他在內的其他人一看國師反對,立馬也調轉風口。
何粟主動站出來。
“官家,公主和親一事確實應該三思。”
“萬萬沒有,我們打了勝仗還要派公主去和親的,退一萬步來說也應該是他們進貢美人才對。”
“更何況大金頗為遙遠,我等在大宋也是鞭長莫及,倘若公主在那裏受了欺負,說不定大金的皇帝還要仗著公主和官家長得有幾分相似,更加肆意淩辱。”
別的不說。
趙桓幾乎是沒聽進去的。
唯獨何粟說的這句話,讓他打了個惡寒。
他隻要一想到金國的皇帝,因為柔福跟自己長得有些相似,就將柔福當成自己肆意淩虐,進行種種惡事,他就忍不住想要吐出來。
何粟看到龍椅上坐著的趙桓露出的表情,心中一定。
他就知道。
唯獨隻有在涉及到趙桓自身利益的時候,他才會及時警醒。
其他人也跟著紛紛勸慰,但話裏話外都很柔和。
畢竟趙桓是個聽不進去一點忠言的人。
誰讓忠言逆耳。
“官家,還請三思。”
“如今適齡的公主隻有柔福帝姬,柔福帝姬命格貴重不合適嫁給大金。”
“少丞相說的也對,無論如何,柔福帝姬和您總是有幾分相似,不可讓大金人肆意淩辱。”
“這事關我大宋的臉麵。”
“官家還請三思。”
朝堂上的風向變了。
何粟很滿意自己做出來的努力。
趙桓也開始陷入沉思。
莫非自己剛才做出的決策真的不對嗎?
雖說那隻是他一拍腦袋想的。
趙桓心中充滿了猶豫之情。
正當他要開口說話之時,耿南仲突然跳了出來。
耿南仲心慌難耐。
朝堂上了解趙桓的人很多。
他也是其中一個。
趙桓麵孔上浮現出動搖神色的時候,他就已經覺得此事大大不妙。
眼看著趙桓似乎要開口說些什麼,耿南仲知道自己必須立刻做出反應,否則後事難料。
“官家,還請聽我一言。”耿南仲迫切開口。
“國師所說雖然有幾分道理,但是我並不認同。”
“為何國師一再認定公主去了大金之後會被淩虐?”
“大金雖然是敵對,可是和我國簽署了協議,不可能會那麼折辱公主,必定會把公主當成座上之兵,以禮相待。”
“何況公主也不是死物件,若是受了委屈自然會來信。”
“國師所言,實在偏頗。”
耿南仲頓了頓。
他又轉而提起另一件事。
“柔福帝姬年歲已高,至今為止,仍舊沒有婚配,太上皇想必應該也為這件事情心憂。”
“公主乃是千金貴體,與其配給其他世家官家子嗣,還不如配給敵對國家的皇帝,也算是盡善盡美,身份相當。”
“有公主在,金國的人再出手也會有幾分掂量。”
“這是一件大好事,為何落在國師的口中就變成了駭人聽聞的醜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