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的官員們眼見著自己等人都被定罪懷疑了,實在是沒什麼辦法,你推我讓的。
這才有其中一個人苦著一張臉出來解釋。
“陛下這件事情當真不是我們不用心,也不是不願意看到我們取得勝利。取得勝利確實因為那位宋國的國師,實在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我等並非為自己的罪責而開脫。”
“陛下可知近段時間以來,在各地總是頻繁出現各色各樣的神跡。”
“百姓們因此也都議論紛紛,甚至有很多百姓都覺得西夏這一仗必定會輸,紛紛都早已歸心宋國。”
“水能覆舟,也能載舟……唐太宗早就有此一說。”
“百姓們便是那水。”
“我等也實在是無能為力。”
所有的百官臉上的表情都很誠懇。
非但是他們不願意。
而是因為這件事情實在不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他若能夠被他們左右的話,那無論如何他們也不會讓事情變成為今之計的。
再怎麼說他們也是西夏的官員。
倘若西夏滅國的話,他們又能夠好到哪裏去?
李乾順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
但是他心中有怒火,需要急切地發泄。
如今聽到自己的百官們都已經將事情說得這麼淋漓盡致,他猛地往後麵退了兩步,一屁股跌坐,狠狠地坐在自己的輪椅上,神態顯出來一些狼狽。
“……難不成天要亡我西夏嗎?”李前順絕望地撫上了自己的臉龐。
如今他已經盡顯疲態。
可他仍舊覺得自己能夠在皇位上繼續坐個十多年。
可上天好像並非這個意思。
李乾順的心中充滿了淒苦。
底下的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做戳破自己效忠的陛下心中幻想的那個壞人。
但……
“陛下。”其中一個官員站了出來,低垂的頭慢慢抬起,滿是無奈的模樣。
“並非我等故意捏造……各地出現的審計各有不同,但大多都指向這一次的戰爭,宋國必勝。”
“甚至還有魚腹藏書,刻字之石。”
李乾順聽到這一番話,心中猛地湧現出一團怒火。
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荒謬,簡直愚不可及。”
“這算上什麼神跡?”
“但凡是有心的話,隨意就能夠捏造得出來,那群愚民簡直……”他咬了咬牙,沒把話說下去。
愚民,之計是他們一直都在奉行的計謀。
如今反倒為自己奉為聖旨的計謀而苦惱了。
縱使是李乾順,也無話可說。
“無論如何,你們都得給朕拿個辦法。”李乾順張了張嘴,有些幹巴巴地說,“你們之所以能夠站在大殿上,那是因為朕允許你們站在大殿上。”
“你們是西夏的官員,理所應當為西夏效力,而不是為朕添堵。”李乾順說得理所當然。
底下的官員雖然覺得無可奈何,也沒覺得他說的話有問題。
畢竟這是亙古以來的道理。
一群百官紛紛低頭。
其實他們早就已經有了對策。
隻是……
李乾順猛地意識到自己的百官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的眼睛眯了起來,開口嚴厲地嗬斥:“你們這是作何姿態?”
“莫非還有什麼是朕不能知道的嗎?”
下麵的官員心一狠,有人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