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鼎在背後沉默的看著這一切。
他往前走了兩步,臉色帶著愧疚。
“……這件事情是我的錯,如果我能早點把消息送出來就好了。”
“對不起……是趙構不信任我,一直都在派人監視我,所以我沒能找到機會出來送信,要不然也不至於如此。”
“你要怪的話就怪我吧。”
趙楷聽聞這番話,勉強收拾了一下自己悲痛的心情,努力扯了扯嘴角。
“這件事情不怪你。”
“……我能夠理解。”
趙鼎張了張嘴卻又閉上。
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
趙楷卻深深的閉上了沉痛的雙眸,而後再睜開。
“趙構,他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而按照他的身份,若是讓他逃走,將來必定會再次作亂,到時候死的就不隻是我的妻子兒女,還有無數無辜的百姓和大宋將士的妻兒老小。”
“我是自願做出這種選擇的,要怪也隻能怪在我自己身上,可恨我沒能一舉將他拿下。”
趙鼎心中波瀾頓起。
他說不出自己的震撼有多麼深切。
但他在這一瞬間好像被什麼神聖的光明擊中了一樣,讓他自愧不如。
趙楷看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你也不要過多憂慮,這是我身為皇室的責任和宿命,我們總不能白白接受百姓的供養。”
“既然百姓們信服我們,那我們也不能辜負百姓。”
趙鼎心中感慨又感動。
他抬起頭來正想說自己沒有跟錯人的時候,卻看到趙楷臉色,早就已經不知什麼時候變得慘白無比。
趙楷在說完這一番話之後,身體搖晃了兩下,一口血頓時噴了出來,染紅了他蒼白的唇色。
緊接著他沉重的閉上了雙眼,陷入了黑暗當中。
趙鼎大驚失色。
“王爺!!”
……
卻說趙構,如同喪家之犬一樣,丟下自己的大軍瘋狂逃竄。
可他身後全都是追擊之人。
趙楷自然不可能讓自己耗費了如此氣力,要捉拿歸案的人,平白無故跑走。
即便他已經陷入了昏迷,但追擊的人仍舊隻多不少。
趙構身邊帶著的那幾百人,幾乎在這一次次的追逃當中,死的死、丟的丟、傷的傷。
眼看著就要陷入絕境。
趙構好不容易能夠喘息一口氣,眼神中卻仍舊殘存著深深的絕望。
而就在這時,他身邊一直跟著的秦檜卻突然出聲說道:“王爺,我們已經走入絕境了,眼下要想脫困隻能兵行險招。”
“什麼?”趙構大喜過望。
他沒想到,秦檜到現在還有計謀。
“快說。”趙構連聲催促。
秦檜眼神中閃過一絲毒辣。
他將自己的計謀輕聲訴說。
“如今我們隻能用些不入流的手段,現在我們就在趙楷的地盤上麵,這座城池也是屬於他的。”
“既然是他的,那就沒什麼好顧忌的,我們可以晚上派人去將這座城燒起來。”
他說的聲音很輕。
趙構眼神卻亮了。
禮義廉恥什麼的東西早就已經被他丟的看都看不見。
如今對他來說,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命。
他連連點頭。
“你說的對,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