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愧疚(1 / 2)

與張廣昌的對話就像一根刺紮在鄭易明的心裏,他知道張廣昌對他不信任,但絕對沒想到,張廣昌竟會懷疑那封信和他有關,這也預示著兩個人在接下來的工作中會有長時間的切磋和磨合。

鄭易明回到辦公室,依然心有餘悸。

但他沒有過多的糾結,抄起電話便給林詩漫打了過去。

“還在忙嗎?晚上一塊吃飯吧”鄭易明很疲憊,聲音裏卻充滿了溫柔,像是一個期待安慰的孩子。

“鄭主任,我在會場呢,設施和服務都挺好的,謝謝您哈,回頭聯係”林詩漫有點答非所問,客套幾句便草草掛了電話。

微信消息聲隨後響起:“鄭哥,我和同事在看會場,不方便,完事聯係。”

他秒回:“知道。”

鄭易明是敏銳且敏感的人。

突然這一刹那,他感覺全亂套了:他和林詩漫之間的相處方式在慢慢改變,“吸引力”的天平也在悄悄傾斜;即將到來的職場“沙塵暴”也已經不可避免,再加上此時的他饑腸轆轆,整個人看上去無精打采,頹廢地仰在辦公椅上。

鄭易明腦海裏一幕幕閃過,就像急促的電影片段。他回憶起從初見林詩漫直到最近兩天發生的種種細節,他知道自己真的是淪陷了:不合時宜的一見傾心、不符倫理的愛慕貪戀、不上台麵的交歡苟合——這一切就像夢一場,奇奇怪怪地發生著。

人啊,最怕動感情。

“玩歸玩、鬧歸鬧,別拿感情開玩笑,認真你可就輸了!”

“是真的喜歡上了嗎?明明就是從曖昧開始的孽緣,肯定是沒有好結果的,她有家庭、你也有家庭,根本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啊,那你在糾結什麼、掛念什麼?”

“她為什麼會這麼灑脫?”

“不應該灑脫嗎?身子給你了,難道你還想把人家的心也收了嗎?就算你收得了,可你接得住嗎?”

此時的他,胡思亂想著。理智和感性已經開始廝殺,情感也變得不由自主,自我控製、自我調節甚至自我對話——他在自己和自己做鬥爭。

精神內耗,屬實是折磨人。

鄭易明是不會允許負麵情緒持續的。他從椅子上坐起,快速整理出下周的工作重點,關閉電腦,抄起裝滿運動裝備的提包,便去了遊泳館。

在遊泳館的更衣室裏,他最後猶豫幾秒,還是將身上最後一件身外之物——手機,放在了櫃子裏。

那一小時,他專注運動,酣暢淋漓,這是他久違了的感覺。盡管此時的“心無旁騖”,多少有些刻意為之。

返回更衣室,他看到手機通話欄,紅色的林詩漫名字後麵跟著(6),微信更是20幾條未讀,除了妻子問回家吃飯的信息外,其餘都是林詩漫的留言,無非是在哪、忙什麼、晚上是否一塊吃飯等等。

此刻的鄭易明有點竊喜,他知道,這一小時的失聯其實是極其不負責任的表現,可他偏偏就想這麼做。他並不是感情推拉的高手,這種操作對他自己而言也是一種折磨。

他回複妻子:“馬上到家”

轉而回複林詩漫:“我回家了,晚上你自己吃飯吧。”

林詩漫的電話接著就跟到了,“你什麼情況,玩失蹤呢,我都跟你說了下午不方便,回頭聯係,給你打了這麼多電話都不接?你在忙什麼呢?”此刻的林詩漫就像是談戀愛時的小女生,撒潑中透露著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