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0號這天下午,江玲慌慌張張的騎車回了娘家,一進門,江玲就把自己爹媽拉進屋裏,吩咐秦安平看著外麵,不要讓別人進來。
江姥姥:“你幹啥?都是自家人,有啥事不能當安平麵說?”
江玲:“媽,壞了,老白今天來學校找我,說有人要查你們,已經準備立案了,投機倒把罪。”
“嘶”,江姥爺的臉一下子白了,投機倒把罪?這是準備把自己一家人弄死的節奏呀。
江姥姥的臉也白了:“啥?投機倒把罪?憑啥給咱家安這個罪名?”
江玲搖頭說:“不知道,但今天下午一上班,老白就到學校讓我趕緊回家告訴你們。“
江姥爺問:“玲兒啊,老白是誰?”
江玲有點扭捏,但現在家裏都要遭難了,她也不準備瞞著了,說:“老白就是上次去學校處理謠言那事兒的警察。”
“哦”,江姥爺點點頭,問:“他叫啥名字?你倆處對象了?”
江玲說:“他叫白景濤,”
她馬上反應過來老爸關心的方向錯了,於是急道:“哎呀,爸,您還有心思管我處不處對象?您先想想怎麼應對吧,老白說肯定是有人要搞咱們家。”
江姥姥讓江玲仔細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江玲卻說:“媽,老白在外麵等著呢,我說不清楚,等我喊他進來。”
江姥姥:......
江姥爺:......讓江玲帶“老白”來家說
不一會,江玲領著穿著一身深藍色警服的白景濤進了屋,江姥姥在糖茶水裏加了兩片生薑端給白景濤說:“小白呀,江玲這孩子也沒早點說你在門外,喝點薑茶祛祛寒。”
白景濤急忙站起來雙手接過薑茶,一張臉黑裏透著紅,雖說這是第二次見江家老兩口,但上一次是辦謠言案時,還不牽扯私情,上一次他可是對江姥姥的戰鬥力有深刻的印象。
這一次雖說也是來通風報信的,但也算是正式和未來老丈人,老丈母娘見麵,所以他一張老臉也紅了。
江玲看了看表,推了他一把,說:“快點說,下午小波放學早,還要早點回去接他呢。”
白景濤咳了一聲,說:“大叔,大娘,是這麼回事,我上午去分局開會,正好遇到以前的同事,就多聊了幾句。
同事對我發牢騷,說又有人要倒黴了,也不知道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還提醒我多注意,有可能風向又要變。
我問他怎麼回事,他說是區裏有某位領導要求他們查一查在掛甲屯這邊的一個企業,是掛在街道下麵的,但屬於私人自負盈虧的類型。
還說區領導手裏掌握了確切的證據,要求他們立案。
我多嘴問了一句,是什麼樣的企業能讓區領導這麼關注?
同事說是生產服裝的廠子,據說京都很多流行服裝都是這家廠子生產的,因為我和江玲比較熟,所以......”
江姥爺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們一家人還是把梁主任想的太善良了。
居然認為他們會從財務方麵查處自家,萬萬沒想到,人家一出手就想把自己弄死。
如果真的因為投機倒把被定罪,自己和老伴有沒有命兩說,但自家這宅子肯定會被沒收,毒呀,真TM的毒。
幸虧白景濤和江玲談戀愛呢,否則,自家到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大冬天裏,江姥爺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嘴唇哆嗦著。
江姥姥也明白了,這姓梁的是要往死裏整自家,她氣的罵道:“這幫畜牲,就是想明搶呀。”
白景濤忙問江姥姥,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姥姥嘴皮子利索的從年前的毛賊事件說起,到中間被傳的江家金山銀山的謠言,還有廠子裏有兩個女工,經常打聽進貨渠道以及服裝款式,再到元旦那個區裏的梁主任帶人來家“視察”,董主任偷衣服被抓了現形。
白景濤此時也明白了,他皺著眉說想了一會,突然想到自家被陷害的過程,就對江姥爺說:“大叔,大娘,你們這個廠子手續齊全,雖說是掛在街道下麵,但自負盈虧,應該不涉及投機倒把罪。但是人家有心想整你們,不知道會不會栽贓,我建議你們這兩天先自查一下。”
他想了想又說:“大叔,大娘,我猜抓你們是先手,可能他們還留著後手,你們一定要注意,我再去分局找找同事,打聽打聽消息,你們也想想辦法。”
江姥爺和江姥姥又盤問了白景濤的個人情況,這才知道白景濤也是個可憐人。
白景濤祖籍就是京都人,原本一大家子四代人,全都住在海澱區稻香園的一個三進宅院裏。
五九年,十六歲的白景濤應征入伍,去了西藏當邊防兵,在六二年對印自衛反擊戰中還榮獲了二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