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著這張“整改意見書”,江欣雯問江姥爺:“姥爺,聶叔知道他們為啥要給咱下這個整改書嗎?”
江姥爺搖搖頭說:“我問過粵生,他也說不知道到為什麼,隻說上午李縣長的秘書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好像是縣裏的鍾書記對李縣長發難,在黨組會議上重新投票,推翻了以前的決議,讓李縣長與咱們重新簽定合同。
下午李縣長又親自給粵生打電話,把整改意見通知到他。
聽粵生的意思,李縣長雖然不滿意縣裏的決定,但目前,他還是要按照縣裏的決議去執行。”
江欣雯:嗬嗬 ,這時代的人,法律意識真是淡泊,真的以為白紙黑字蓋章簽字的東西,是他們想改就能改的?
不過仔細想一想,人家鍾書記有這樣的想法也實屬正常。
從六十年代到大化結束,不都是朝令夕改嘛,白紙黑字算啥?紅紙黑字的改的也不少。
可為何鍾書記要在此時發難?廠子那邊已經開工兩個多月了,一直風平浪靜,從來沒有人去工地找茬呀。
開工前的準備工作也很順利,征地是一次通過,建廠條件也是一次性通過,該拜的山頭,相信聶粵生隻會做的比其他人更周到,不可能失禮,年節禮更是沒缺過那姓鍾的,問題一定不會是在自家身上。
江欣雯腦子轉的飛快:問題應該是出在順義縣,難不成是他們的內部矛盾?
據聶粵生講,李強是想借自家的企業,打造縣裏的輕工業基地,這明明是件好事,那鍾書記為何又要突然發難,李強到底在什麼事情上得罪了他?
想不出來就先不想了,她搖了搖頭,既然你們不懂法,那也不要怪我和你們鬥上一鬥了。
江欣雯拿出紙筆,開始寫寫畫畫。
江玉奇道:“欣雯,你有辦法了?”
江欣雯抬起頭,笑道:“小姨,既然他們不懂法,那咱們也用不懂法和他們玩玩唄。”
所有人都安靜的看著江欣雯寫字,僅僅用了一刻鍾,江欣雯就把自己的方案遞給了江姥爺,江玉和莊笑康也湊過去看。
江姥爺看完後哈哈大笑:“好,好,好,我馬上給粵生打電話。”
莊笑康:......幸虧這院裏沒種竹子,要不然竹子的小崽兒全讓你一個人奪完了。
趙帆雖然沒有看到江欣雯寫的東西,但眾人欣喜的樣子,讓她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回到腔子裏了:看來不用給媽媽打電話了。
聶粵生接了電話,洋洋灑灑的在筆記本上記錄了兩大篇的筆記。掛了電話,他梳理了一下思路,組織了一下語言,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李縣長此時仍在辦公室裏埋頭寫文件,這次的會議表決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與鍾書記的談話,非常不順利。
實在沒有辦法的他,也隻得按照會議的表決結果通知聶粵生。
但這並不表示他認同這個決定,他還是想要掙紮一下,希望黨組成員們能顧全大局。
此時的電話鈴響起,他接起電話:“喂,您好,我是李強。”
聶粵生:“李哥,是我,粵生。”
李強:“噢,粵生啊,抱歉,我......。”
聶粵生打斷李強的話:“李哥,您那裏說話方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