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帝君毅然決然地作出那個重大決策之時,心中滿懷著對李喻泍的信任和期許。
她堅信,在綬詠不離不棄的陪伴之下,再佐以自身於幕後的暗暗協助之力,李喻泍必能一帆風順、馬到成功地獲取那十件神器。
然而此時此刻,帝君卻遭受著愈演愈烈的頭痛折磨,這疼痛猶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襲來,令她難以招架。
就在這痛苦不堪之際,往昔的回憶如決堤之水湧上心頭,尤其是他與雒帛之間那段已然破裂的情誼。
帝君不由自主地開始反思,當初自己與雒帛分道揚鑣究竟是否值得?是否應該嚐試去彌補修複這段曾經親密的關係呢......
正在這時,原本靜靜佇立一旁的靈荷,突然間毫無征兆地低下了她的頭。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住了,整個場麵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但僅僅隻是一刹那過後,靈荷又緩緩地將頭抬起,緊接著朱唇輕啟,用著不屬於靈荷自己的聲音悠悠說道:
“我名喚作勾欄玉,我等十位兄弟姐妹,自從七千三百餘年前承蒙帝君的創造而得以降生於世後,旋即便被無情地分散帶往了天地間的十個不同方位。盡管彼時就已被告知,從今往後彼此再無重逢之日,可誰曾料到,今日不僅能夠真切感受到催淚鈴與伏羲琴二位兄弟姐妹們的存在,更是有幸與之當麵相見!”
聽聞此言,那高懸在空中的催淚鈴與伏羲琴似乎也心有所感,它們上方散發而出的璀璨光芒猛地閃爍了好幾下,宛如在向附身靈荷的勾欄玉傳遞著某種無聲的回應。
綬詠滿心狐疑,他清晰地記得當年帝君當著眾人之麵創造出了當今那十件神器。
然而,帝君當時卻隻字未提這些神器竟然會在未來衍生出屬於它們自身的獨立意識。
與綬詠有著同樣困惑的還有李喻泍,她見到綬詠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當即便搶過話頭詢問道:
“前些時日,我翻閱《神族秘典》時,上麵明明記載著神器皆無自我意識可言啊!可你這勾欄玉不僅擁有了自我意識,甚至還能夠依附於他人身軀之上。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就在此時,被勾欄玉所附身的靈荷緩緩地伸出了她的右手,刹那間,催淚鈴和伏羲琴宛如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一般,輕飄飄地浮現在了靈荷的麵前。
隻見靈荷輕柔地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摩挲著這兩件散發著奇異光芒的神器,而後輕聲細語地解釋道:
“其實呀,在最初我們被創造出來之際,確實都具備著獨立自主的意識。那時的我們相互見麵交流,彼此熟悉了解。隻是後來,帝君在我們每一件神器之上精心布設下了神奇的陣法,以此將我們的意識暫且封印起來。唯有當遭遇特定的特殊情形之時,這些被封存的意識方才會得以蘇醒覺醒。屆時,我們將會接替各自原本的主人,去履行那些本應由他們承擔完成的重大責任使命。”
綬詠在聽完靈荷所言之後,原本舒展的雙眉瞬間緊緊蹙起,猶如兩道糾結在一起的黑線,那眉間的褶皺深得如同被刀刻過一般,清晰可見。
他那張原本還算平靜的麵龐此刻也籠上了一層淡淡的憂慮之色,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憐憫。
隻見他沉默不語,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