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箏回到將軍府已經是後半夜。
原以為瓶兒已經回來了,沒想到,小丫頭竟然不在落霞苑。慕雲箏心頭湧起不好的預感。
齊俊宏沒抓到她,肯定又回了客棧。
瓶兒那丫頭死心眼,若是一直在客棧等她,豈不是被抓個正著?
慕雲箏暗罵自己大意,轉身就往外走。
“慕雲箏,這麼晚了,你又要去哪兒?”
蕭塵峰堵在門口,看樣子像是等候多時了。
月光下,他一張臉拉的老長,跟誰欠了他幾百兩銀子似的。
大鬧婚禮之後,倆人關係已經降至冰點。
慕雲箏懶得跟他廢話,翻了個白眼,就朝外走。
與蕭塵峰錯開的那一刹,蕭塵峰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慕雲箏,我說話,你聽見了嗎?”蕭塵峰的力氣很大,幾乎要將她腕骨捏碎。
“你幹什麼?”慕雲箏不知道他又發什麼瘋,用力抽了抽手,抽不掉,語氣也惡劣起來,“你到底要我說多少次,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你別來招我,否則……”
“否則怎樣?”蕭塵峰嗤笑一聲,“慕雲箏,我也想與你和平共處,可你為何三番兩次的算計我?算計嫣兒?大鬧婚宴,掏幹庫房,找一個丫鬟偷梁換柱,與我同房。
把我玩弄於股掌之間,很爽是嗎?”
彼時,慕雲箏才發現蕭塵峰情緒不太對。他的眼神,像一隻危險又絕望的孤狼,死死盯著她,似要將她刺穿。
“我說過,嫣兒是我的逆鱗,你怎麼鬧都可以,唯獨不能傷害她。你為何屢教不改?”
原來是算賬來了。
蕭塵峰不是傻子,回過味,自然知道是她下的手。
慕雲箏也沒否認,冷淡一笑:“這就受不了了?當初婚禮在即,你拋下我離開,讓我成為整個京城的笑話,我不該以牙還牙嗎?
你說我傷害她,到底誰先傷的誰?大理寺卿斷案的時候,你可聽的清清楚楚,有人指使張全毀我清白。
這個人是誰,用我說嗎?”
蕭塵峰:“是香檀!”
“嗬,蕭塵峰,你腦子是塞大糞了嗎?香檀一個丫鬟,為何要收買張全對付我?以她的身份,指使的了張全嗎?”
蕭塵峰握了握拳,沉聲:“她是為了討好嫣兒。”
嗬嗬!
果然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他不信你,即便你把真相懟他臉上,他還是不信。
還說什麼呢?
說什麼都是廢話!
慕雲箏輕蔑了勾了勾唇:“隨你吧。如今兩清了,我不會再找她麻煩。明天我會修書給父親,讓他入宮請求皇上賜我們和離。”
她想來想去,唯一能在皇上麵前遞得上話的人,就是她老爹了。
原主的賬也討了。
該過回自己的日子了。
“兩清?”蕭塵峰大手收緊,一雙眼睛像暗夜幽火,“你害的嫣兒服毒自盡,還想兩清?別做夢了!”
服毒自盡?
洛嫣兒當真有這烈性?
腕上發出骨骼錯位的聲音,慕雲箏疼的額上冒汗,“洛嫣兒死不死,管我什麼事?放開!”
蕭塵峰還是不放。
慕雲箏眸中染上了怒色,抬腳攻他要害。
她出手幹脆利落,狠勁兒十足。
沒想到,蕭塵峰次次都擋下了,之前他在慕雲箏手裏吃過不少虧,要麼是輕敵,要麼是她手段刁鑽,讓他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