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國趕著驢車來到第二國營木炭廠，一根華子搞定看門的老頭，老頭熱情地親自帶著他去廠裏買了五大袋子木炭，還算了個優惠價。
出了木炭廠已是下午四點多，此時路上的積雪已經化了大半，趕路不用那麼小心翼翼，基本可以全速前進，可驢車畢竟是慢，回到家時已經是六點半，天都黑了。
趁著晚上天冷街上沒人，李衛國趕著驢車來到荒廟，把木炭卸下來，擺放整齊，然後離開了荒廟。
趕著驢車回家，剛到家門口就聽到了家裏傳來刁老太中氣十足的罵人聲，和畢茉莉尖銳的嘲笑聲，還有妹妹李小梅的哭聲。
李衛國臉色陰沉下來，把驢和車脫離，把驢拴在門口的樹上，站在門口先傾聽一會兒，看看是怎麼回事。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你個賠錢貨，明天別上學了，去大隊掙工分，供你衛民哥上大學，這個家將來還得指望你衛民哥！”
刁老太朝李小梅罵罵咧咧。
“你說你一個丫頭片子，居然吃了兩碗豬頭肉，你也不怕撐死！還上那麼多學，難道你還能像俺家衛民一樣能考上大學不成？”
“做你的白日夢去吧，隻有俺家衛民這樣的天才才能考上大學，你和你哥都不行，給俺家衛民提鞋都不配！”
白天畢茉莉被潘文靜虐得體無完膚，一肚子火都撒在李小梅身上。
李小梅哭著道：“那是我哥打的野豬，我想吃幾碗就吃幾碗，你們管不著！”
“臭丫頭，還敢頂嘴，反了天了還！”
刁老太朝馬鳳蘭道：“鐵柱家的，看你養的閨女，吃的那麼多，還和俺頂嘴，俺命令你，給俺狠狠掌她的嘴！”
馬鳳蘭含淚道：“娘，小梅不就嘴饞多吃了碗肉嗎，你們至於這樣嘛，再說，這肉是俺兒子打的，她多吃一碗又怎麼了！”
說完又望著畢茉莉道：“她嬸，你說俺家小梅多吃了一碗肉，那你們家經常晚上偷著煮雞蛋吃，俺可是看到不止一次了，你又怎麼解釋？”
李保娣跳出來，倒打一耙道：“你胡說，俺家沒偷吃雞蛋，是你們家偷吃了！俺親眼看到了！”
今天她娘在全村人麵前丟了大臉，都是拜李衛國所賜，趁著李衛國沒回來，她要狠狠氣馬鳳蘭一番，替她娘出口氣。
馬鳳蘭氣得渾身哆嗦：“保娣，你怎麼能顛倒是非呢，明明是你們家偷吃雞蛋！”
李保娣插著腰，一跳老高：“就你們家，就你們家，俺親眼看見了，不止一次了！”
“你……你……冤枉人……”
馬鳳蘭人老實，嘴又笨，氣得都快吐血了。
李家的規矩是，娘們之間吵架，男人們一般都不管。
老婆閨女被欺負，李鐵柱躺在屋裏裝作沒聽見。
老大李有良沒兒子，說話沒分量，躲在屋裏無能無力。
李金財坐著馬紮看熱鬧。
李老漢蹲在角落抽煙袋，不知在想什麼。
母親被欺負了，李小梅擋在母親麵前，大聲道：“李保娣，我們沒偷吃雞蛋，偷吃的是你們，我也看見了！”
“臭丫頭，你作死呀，敢跟我吵！”
李保娣一把將李小梅推翻在地。
就在這時，一道高大的人影突然爆衝過來，一腳將李保娣踹飛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