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往事(1 / 3)

汪蘇趁著夜色回到宅院,門前就感到一絲不對勁,出門前鎖好的門,如今已經鬆懈,便一手抄起放在院門後的掃帚,神情警惕,腳步輕盈,走進院子內,不敢有懈怠之意。

一支燭火點明院子的陰暗沉寂,白衣少年才終於看清來者的麵容。眼前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端坐在燭火邊,正看著警惕的白衣少年,微微一笑。

白麵錦袍,檀絲木扇,腰佩白玉,銀虎釵;高冠束發,玉麵郎君,行無聲,步無塵,宛若天上仙。

此人便是林銘之子,琳琅文壇第二。

—林文

雖說二人是結義兄弟,但已有三年斷絕聯係,不曾有過來往。此次相見,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隻想趕快將其趕走。

不速之客也是客,出於林文為賓客,汪蘇依舊禮貌敬之。

少年放下戒心,將手裏的掃帚輕放牆邊,淡然問道:“今日,林公子駕到,有失遠迎。若是吃飯?家中已無米麵,若是敘舊?可以自行離去了。”

從袖中拿出一隻木頭雕刻而成昂首挺胸,前身騰空飛起,似要奔走千裏的木製馬。

清秀少年輕聲道:“今日,冒昧前來拜訪,不為吃飯,望可解除多年誤會。”

若是那件事沒有發生,這間宅院應該有五個人,在此談笑風生。

齊北十五年初夏,槐枝的花瓣已經香榭凋落,暑氣彌漫在街頭巷尾,四位少年躲在蔥鬱的槐樹下,乘涼暢談。

忽然間,震耳欲聾的敲門聲,響徹雲霄。

“誰啊?”

衛付慵懶地站起身,前去開門。

院門剛開,一股力量直接將少年連人帶門,推到一旁。一隊官兵迅雷般闖進院子,眾人愣神,緩緩站起。

官兵排成兩列,領頭的兩名官兵拿出一張緝拿令,“誰是馬乘風?”

左邊的少年承認道:“我是。”

“壓走!”

第二列的兩名官兵,直接上前扣押。

待眾人緩過神,要追上官兵討個說法時,官隊已經走遠。林文抬手攔下身旁二人,指了指官兵的隊伍中跟著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便是秦政。

秦政,齊北皇長子,當今聖上唯一的兒子,既是未來齊北國的帝王,受父親的影響,精通不僅刀槍棍棒的武藝,癡迷於政治律法的研究,崇尚嚴刑峻法。

秦政會在官兵的隊伍中是因為齊北皇想讓秦政能夠有實踐的機會,見識法律之嚴明,天子與庶民同罪。

馬乘風將頭沉下,左思右想,近日做錯了何事,觸及法律,為何要抓我?

秦政似乎還沒有從剛才抓人的過程緩過神來,呆若木雞地跟隨身前的官兵,眼神暗淡。

秦政看著眼前沉著臉的少年,心中雖然明白少年並不是犯法之人,不過這些得到公堂上才能澄清,而院子內的其餘眾人並不放心,偷偷尾隨官兵而來……

公堂之上,兩旁的官兵威嚴聳立,判官身居高位,俯視朝堂,似要揭露所有罪案的真相,如一棵挺直的鬆柏屹立不倒。

馬乘風被押上公堂後,兩排的官兵同時揮舞手中的殺威棒,齊聲高喊。

“威~武~”

殺威棒的聲響震得地麵顫抖,直到判官叫停,全場肅靜,寂靜無聲。

判官昂首低眉,藐視一眼押上來的少年,問道:“是這個人否?”

跪在地上的布衣女子暫停哭泣,看到少年的正臉後,如老鼠見貓,立刻縮了幾步,又開始哭泣,嘴裏不斷念叨著,“是他!就是他當街淩辱小女子!”

馬乘風定睛一看,這哭喪著臉的弱女子,正是前幾日時在街頭,被韓琿當街調戲,若不是馬乘風出手相救,恐怕女子早已被淩辱,如今卻說自己調戲其女。

“是你!”

少年難以置信,自己所救的女子不感謝自己就罷了,如今還要告自己一個淩辱良家婦女之罪,心如死灰。

齊北律法之中,淩辱良家婦女者當流放三千裏,塞外充軍十年;刑滿後,不可進朝為官,不可參加科考,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