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群很無奈。
本來非常高興的心情,就這麼蕩然無存了。
現在他連把書翻開看一看的心思都沒有,這種爛大街的秘籍,看了又能怎麼樣呢?
不過拜師禮也受了,自己也說了要收林平之為徒,現在也沒理由反悔,況且這孩子雖然囉裏吧嗦的,但是卻是一表人才並且武功高強,便說道:“等咱們華山的人到的差不多了,就把平之收下為徒,舉行一場熱熱鬧鬧的歡迎會。對了,衝兒呢?他不是早就過來了嗎?”
正說著,一股酒氣從酒樓門口傳來,隻聽來人大喊道:“師父不可!這林平之不但剛從妓院裏出來,還重傷了青城派弟子,甚至要殺了青城派掌門餘滄海!這等行徑豈能入我們華山派?”
眾人一驚,循聲望去,竟然看到一個衣著邋遢,眼睛通紅,一看就是宿醉剛醒的人,不是令狐衝還會是誰?
原來令狐衝昨日自覺羞辱,喝的爛醉如泥,直接跑到了乞丐堆裏過了一晚上,直到今早被人吵醒,才知道原來師父已經到了衡陽城,而且從旁人的言語中得知了武林正道和林平之起衝突的大致經過。
令狐衝突然想到小師妹曾經說過要引薦林平之拜入華山,本來就對林平之印象不好,現在又先入為主的認為林平之做了為正道所不齒的事情。
立刻連梳洗一下都顧不上,急匆匆跑來找師父跟師父彙合,生怕師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收下林平之,成為武林上的笑話。
眾人聽到此話都是一愣,嶽不群低頭沉吟良久,抬頭看向林平之:“平之,令狐衝說的可有此事?”
林平之倒沒什麼,大大方方承認了,道:“確有此事。不過...”
“我就知道你想拜入華山包藏禍心!”令狐衝聽到林平之親口承認,當下怒不可遏。自己自幼被師父師娘帶大,在他心中師父師娘跟自己的親生父母一樣,不僅尊敬,更有把他們像家人一樣守護的想法。
此刻這林平之來路不明,不僅欺騙了小師妹,占她的便宜,還費盡心思要拜入華山,不知道心中還藏著什麼陰謀,如果因此害了師父師娘甚至華山派,那後果不堪設想。
聽到令狐衝的話,嶽靈珊大急道:“父親,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的!小林...林平之他這麼做,都是青城派欺人太甚,他不得已才這麼做的!”嶽靈珊能聽到林平之的心聲,自然是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毫無保留的相信著他。
“就算青城派那幫小人罪有應得,那他指使他的女婢把恒山派的師妹劫進妓院,欲行不軌之事,還有什麼好辯駁的?”令狐衝本來也對那些青城派的人好感不高,既然小師妹為他開脫,就不再提及此事。可是五嶽劍派同氣連枝,林平之竟然還要欺辱恒山派的師妹,那這一點可就觸及華山派的底線了。
事情都傳的這麼離譜了嗎?林平之聽著令狐衝的話,真是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自己都暈倒了,還能行啥不軌,不軌你X啊!
林平之進入群玉院的事情經過,嶽靈珊回來的晚,自然是一概不知,就是想幫著林平之辯解,也不知道從哪裏說起。連忙看向勞德諾,這一路上屬他們三個接觸時間最長,林平之的心性二師兄應該最為了解,當即跑到勞德諾身前,哀求道:“二師兄,你也來說句話啊!林平之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我最有發言權了!”
勞德諾看了看嶽靈珊,又看了看嶽不群和令狐衝,自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他本就是嵩山派派到華山的奸細,雖然身在華山,但是心卻一直向著嵩山。這林平之人品自然不錯,武功在他這個年紀更是一流,他這幾次出手自己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若再有名師指點,那再過幾年前途必然更加不可限量。
可是越是這樣越不能讓他進入華山!嶽不群有了這麼一個助力,那以後嵩山想要正麵對付華山,那豈不是難度上升了一個檔次?
可是自己又不能暴露自己是臥底的事情,如果一味貶低林平之,搞不好要被嶽靈珊起疑。
斟酌良久,緩緩說道:“林少鏢頭這幾日和我們同行,為人行事光明磊落,為人豪爽不拘小節,和小師妹相處更是極為合拍,經常形影不離。”
華山派眾人聽到前半句,讚許地點了點頭,可是勞德諾的後半句,表麵上是說林平之和嶽靈珊關係好,可是這男女之間評價“形影不離”,邊界感就有些過了。
更何況幾乎所有師弟都知道大師兄喜歡小師妹,如今突然冒出來一個男人和小師妹關係如此密切,如果是心懷善意倒也好,可是小師妹心性純良,涉世不深,很有可能被人欺騙。
想到這裏,華山派眾人看向林平之的眼神有些異樣,尤其是陸大有和梁發這些和令狐衝關係非常好的師弟,立刻也想明白了為什麼令狐衝一身酒氣如此邋遢地出現在眾人麵前,當下心中對林平之更加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