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經曆昨晚與二叔的交談過後,我就知道他們不會在這久待了。
熬了一個晚上,到了此時我才感覺到肚子裏空空如也,隨意套了一件T恤便出了門。
二叔回來甚至都沒有過夜,就離我而去,而且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小院經曆了短暫的喧囂過後,又迎來了它無盡的孤獨。
迎著朝陽行走在永福路上,現在已是盛夏,盡管太陽還不高,曬在身上還是感覺非常的灼熱,早晨和中午的永福路暴露在陽光中毫無保留的,沒有一絲可以躲避陽光的地方。
本想去路口的咖啡店中坐一坐,實感陽光灼熱,就近在一間包子鋪買了幾個包子,隨後便迅速往回趕。
在回去的路上,我碰到了遊手好閑的癩子,他盯著我手中提著的包子直直的看著,當看到他的喉結上下動了一下後,我心頭不自覺的軟了一下,其實仔細說來我和他算的上是永福路上最可憐的兩個人了。
癩子十三歲的時候她母親觸電身亡,而且是當著癩子的麵,那一次對癩子的打擊很大,從那之後癩子開始有些精神不正常,時好時壞的,本來剛開始還有個低保吃著,日子也能過得去,前幾年低保名額被小胖子的老爸錢大廚以“殘疾”為由給頂了,不過是不是真的殘疾隻有他那當警察的弟弟知道,自此之後,癩子為了生存開始幹起了偷雞摸狗的勾當。
“來,拿著。”我拿出一個包子後將袋子中剩餘的包子遞給了癩子。
癩子遲疑了片刻後,小心翼翼的從我手中接過包子,衝著我嗬嗬笑著。
“瞧你小子這憋屈的,人家大的把你低保頂了,小的騎你頭上欺負。”我搖頭歎了一口氣,隨即轉身朝著院子走去。
回到家後,躺在床上開始犯困,由於一宿沒睡,很快便閉著眼睛睡了過去。
...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睜開眼的時候,外麵的太陽已經垂到了巷尾,院子中楊桃樹的影子拉的很長。
炎熱的天氣將院子中的盆栽給灼的有氣無力,在我將盆栽依次澆完水之後,院門處響起了敲門聲。
放下水壺便走過去將門打開了,門外站著的是顧曉顏,雙手背在身後,一臉得意的盯著我看。
我側過身將她迎了進來,隨後又將門關上。
“誒?就你一個人在家呀?”顧曉顏站在屋前的台階上衝著裏邊張望。
見我沒有說話,顧曉顏走到了我身旁,直直的注視著我的臉,伸出手在我額頭上抹了一會,才說道:“你怎麼了?”
“我沒事。”我伸手將她放在我額頭的手給拿開了。
“你二叔跟餘興呢?”顧曉顏疑惑的看著我問道。
“走了。”
“那回來吃飯嗎?”
我被她這一通問的不勝其煩,帶著些許情緒衝她怒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顧曉顏表情呆滯,似乎被我這突如其來的怒火給嚇住了,好半晌過後才回過神來,用輕柔的語氣對我說道:“餘樂,你到底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